“难怪苏眉跟你分手,原来你平时都是用脚趾头思考问题的。”黎子清付好账起身走人。
“我只是在比喻好吗?”肖恺成拎起外套追上来,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顺势勾住黎子清的肩膀,“时间还早着呢,回去干吗?我们去酒吧续摊呗。”
“不了,我明天要去机场接人。”
“接谁?”
黎子清推开餐厅的玻璃门,掏出车钥匙朝不远处的白色凯美瑞走去,“季冰。”
肖恺成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我这嘴是开了光吗?”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又追过去,“那他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黎子清拉开车门,抬头看着肖恺成勾起了嘴角,那笑容太过明媚,藏着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希冀:“今天先失陪了,改天我和季冰一道请你吃饭。”
“啧啧。”肖恺成感慨着说:“改天我非得组织个高中同学聚会,然后给你俩颁个模范情侣奖不可。”
“算了吧。”黎子清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能正常接受同性恋群体的。”
肖恺成抓了抓头发:“你说的也是。”他看着黎子清,又犹豫着往下问:“那……季冰他家里,还不知道你俩的事?”
“嗯。”
肖恺成重重地拍上黎子清的肩膀,神色沉重道:“那你要做足心理准备了,季冰他家,可真的不好对付……”
“再不好对付,也总要渡过这一关。”黎子清装作轻松地笑了笑,哪怕内心再惶恐,在外人面前也要撑起一份信心,否则这么多年两地蹉跎的寒苦光阴,又可找谁赢回价值。
几年前黎子清来机场接季冰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涩未褪的学生仔,怀揣着要给恋人惊喜的小心思,故意隐藏了行踪,却被对方三言两句点破。
如今的他已步入社会半年多,眉宇间习惯了藏匿喜怒哀乐,在旁人面前尚且能够端着冷静自持,却在面对季冰的那一刻,所有伪装的假象尽数瓦解。
对方的肩膀更加宽厚挺阔,全然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样了。
漫长的等待,也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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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黎子清开车,季冰坐在副驾驶尤为新奇地在车内环顾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那只被充当车挂的玩偶上,不由地乐了:“这小玩意你还收着呢,我以为早丢了,当初是谁嫌弃地要死的?”
“干吗要扔?”黎子清盯着前方路况,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微微翘起,“挂在这里,时刻提醒自己有一个审美多么出类拔萃的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