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毛巾心里一阵阵的恍惚,那这胳肢窝,我到底是能擦,还是……不能擦呢?
贺晓年没再说话,他松开孙海洋的手,开始一颗一颗自己解衣服扣子。
他的胸膛慢慢展露在孙海洋眼前,在床头灯下,他的胸膛白里透着红。
孙海洋飞速在上面逡巡了一眼,心想,这可真不愧是地主家的孩子,营养就是好,脸上白里透红也就算了,连身上都是白里透着红…….,哦,对了,他现在发着烧呢,烧红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贺晓年的胸膛到底是天生白里透红,还是发烧烧红了,开始很严肃、很认真地给他擦拭胳肢窝、肘窝。
又拧着眉毛,摆出一副正在思考“gdp连续两年不到6.5的情况下央行准备金率需要下调几个点才合适”的沉痛表情,一手虚扶着贺晓年的胸膛,一手握着毛巾给他擦肋下……
折腾到毛巾都干了,都凉了,他才吁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收起毛巾,从床上跳下去。
“这就完了?!”一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的贺晓年突然开口问。
“啊?啊,差…..不多吧!”孙海洋愣愣地回答。
“小宝发烧的时候,你不是还给他擦大腿根儿,擦腿窝吗?”贺晓年大概是发烧烧的脑神经都错乱了,竟然很委屈地来了这么一句!
孙海洋望着始终闭着眼睛、表情还有点儿不高兴的贺晓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震惊地嘴都闭不上了!
我艹,你刚才还跟个大姑娘似的,我刚解你一颗扣子,你就唧唧歪歪好像我要把你怎么着了似的,怎么现在又能这么不要脸了!!
但贺晓年根本看不见他无语的表情,他始终紧闭着双眼,眉头拧在一起,脸颊通红,鼻息深重,浓密的睫毛还很不高兴地一翕一动。
孙海洋咬了咬嘴唇,心里长叹一口气!
算了算了,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他们老贺家了,这大的小的,一生病,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一个比一个发神经!
他只得去卫生间又钭了一次毛巾,准备应贺晓年的要求接着给他擦大腿根儿,擦腿窝。
但回来时,贺晓年的呼吸已经放缓了,他的眉毛还是拧成一团,但眼皮已经没有刚才闭得那么紧了,也不象刚才那么颤巍巍了,嘴也微微张开,发出很重的呼吸声。
他终于把他自己折腾睡着了!
孙海洋站在床前,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默默无语地收起了毛巾。
既然这磨人精已然睡了,他就不打算再把他吵醒接着折磨自己了,他转过身去,打算离开贺晓年的房间。
但他没有马上就走,转过身后,他背对着床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