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嵘这些年,对自己的身体早已不抱希望,江家为这残破身体费尽心力,灵器、法器、有名高人,能找到的俱是到此处,却无人可解。
因为这身死气,常人不可近身,沾惹上动辄关乎生死。江嵘一直孤身一人,倒也看破生死,唯割舍不下的便是母亲和蔚然。
已经好几次看见店外望着自己的母亲和蔚然,不想让自己发现。红着眼眶,状如路人的匆匆从门外经过。
看着母亲发间藏着的银白,江嵘愧疚难言。而蔚然也从不知世事的青葱少女成为如今风姿绰约、美丽端庄的京市名媛。江嵘不止一次劝过蔚然不要再等自己,毕竟自己这残破身子,自己都了无期盼,何苦耽搁心尖尖上的人。
等母亲和蔚然离去,三十来岁的男人抬头,希望能将快要涌出的泪光倒入眼中,他在越是努力不想让悲伤蔓延,越是努力不想让泪水流出,越是无法压抑心中的哀痛,眼睛的泪水越积越多,随时都会决堤而出,男人突然低下头,双手捂着脸似是不想让人看见,但颤抖的双肩,哽噎的抽泣,吞声忍泪的姿态愈发散发着他的悲痛欲绝。
现在看见了希望,江嵘看向拂晓的眼神不可谓不热切,炙热眼神,求生的yù_wàng,引动聚灵阵的灵气疯狂注入体内。
第7章
拂晓看着柜面上的三枚钱币,推至男人面前,轻叹一声。
“我不知你是如何确认我是你的一线生机,但你我之间现在机缘未到。你身上的死气确是有法可解,但是却不是现在的我可以解的,且所需的法器十分难得。”
拂晓现在就像一座玄,理论知识都有,但是身无长物,连件像样的灵物法器都没有;自身灵气更是堪堪触摸到炼精化气境界边缘,就算这样还是靠着上世的经验才能在这不足两个月达成,这个世界灵气实在太过稀薄。
“只要你能够解除,一切东西都由我来备齐,事成之后,江某必当重谢。”
如此年轻的女孩言之凿凿的说出自己身上死气可解,确实显得离奇,江嵘心有所虑,但还是选择相信她,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些物件都极其珍稀,若是要集齐少说也需要三五年,但你现在的身体怕是……”难以撑过,余下的话拂晓没有说出口,但江嵘明白这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原本有了光彩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
但若是找到这死气源头,截断源头,再配以灵物法器蕴养身体,这江老板身上的问题便可全解。
这话拂晓未说出口,毕竟现在的修为在□□屯大劫下都有些自身难保,更何况去动这个棘手的死气。
“江老板,不必消沉。车到山前必有路,一语大师既言老板身上有一线生机,定会柳暗花明。”
眼下最重要的是这全城弥漫的死气。拂晓想着不禁有些头疼,上世那般乱世之中也不会如眼下这般混乱的局面。拂晓来这世界不足两月,就遇到俩件棘手的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