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怀安,她身后是许久未见的南康。
谢狸瞥了眼放置在一旁的沐浴用具,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她没理会那两人,掀了帘子出去唤了人来将沐浴用具收拾走。
等一切处理好时,她才看向顾怀安,“以后进来时说一声,我方才在洗澡。”
顾怀安没有理会谢狸,她转身打量周围环境,逛了一圈之后才轻道:“我受了伤,你替我处理一下。”
南康在一旁接着道:“我出去替你们守着。”
帐篷不比屋舍,没有转角隔墙,一眼望去能将内里一切望尽。谢狸不喜帐篷外有士兵驻守,因此时常有人不说一声掀了帘子就进来。
谢狸想着,早知如此,当时便应当添置一个屏风,能阻隔一下视线。
此时,顾怀安早退了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背。她肩背右下方约莫三寸左右的刀伤,伤口略深。
谢狸身上的药早用完了,她掀了帘子出去让守在一旁的南康去军医处取药和白布。
回到帐篷内,谢狸就着盆中的热水将她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
“你怎么受的伤?”
“昨夜攻灵岩城,我跟着一块去了。”
昨夜?谢狸想那时候她曾离开营地一段时间,想必大军是那个时候出发的。
“战况如何?有没有将灵岩城攻陷。”谢狸声音轻软,似是随意的问了一下。
顾怀安勾唇轻笑,“当然攻陷了,我表哥的能力摆在那的。”
谢狸擦拭血迹的手顿了一下,轻问:“尚弈是你表哥。”
“恩。”
顾怀安轻轻点头,“我一早就跟着他了,嘉庆二十年,他初回宫请命去塞外驻守时我便在。”
谢狸点了点头,“哥哥应当照顾妹妹的,他命南康将你带回老家,其实是对你好。”
“好不好我说了算。”
顾怀安脸色冰冷带着一抹惨白,她问:“这里你一个人住?”
“恩。”
谢狸轻轻点头,此时,帘子被人掀开带来一股冷风。谢狸以为是取药归来的南康,抬头看去却是尚弈。
第一时间,谢狸回身去看顾怀安,她伤在肩背处,衣衫半裸。
“表哥。”
不是主子、尚弈、或是将军,而是唤的表哥。
尚弈面色平静,手一松,放下帘子,隔绝了屋内、外的视线。
片刻后,南康终是归来。
谢狸出去取药,走到半途,她回身,见着尚弈半依在树干上,眉眼淡淡的看着她。
见她回身看他,他嘴角轻启,眉间透出一股烦躁意味。
谢狸眼睑微阖,转身走了。替顾怀安上药期间,她脑中回想,方才尚弈嘴角轻轻扯动,好似在…在…催促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