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倾微微一笑,棋局未定,她不会去抬头寻望刚才出言之人,而是决定不走那步。
这一刻她的思路忽然清晰,也许是那个好听的声音给了她提醒,让她看清了全盘的路数。
白子一落,将黑子的布局全然打乱。
公孙功德惋惜一叹,布局被打散了,这半个时辰里他好不容易布的局,眼看婉倾就要中招,可惜……
他横眉冷目,向人群一通扫视,方才是谁说的话?
人们面面相识,好像是听到一个人说话来着,可他们都沉浮在棋局中,并未注意是何人开的口。
文艺会展中心斜对面,清品茶楼,轮廓淡雅。伙计婉约而来,将茶水奉上,“三位客官,请慢饮。”
白衣青年的轮廓绝美至极,而她雪白的一双手,更引得许多茶官的注意。似乎,他们只顾着观望热闹,却忘记留意,那最美丽的风景,早已驻留在身边。
柳长歌轻轻举杯,仪态端庄,品了茶之后,眉峰忽然一皱,清冷地扫视开来。
茶客们几乎同时收回视线,在那双清冷眼眸的注视中,他们居然无法再兴起之前的念头,只得循规蹈矩。
百里晴迁抿了口茶,唇角浮起了笑意,稍纵即逝,忽然说:“方才,你那句无心的言语,搅了一场好局。你可晓得?”
柳长歌无所谓地浅笑,瞥了眼逐渐散去的人群,她希望那个女子能赢,只因看见那个男人眼里的得逞之意。
棋局的输赢对那个女子一定至关重要,她知道观棋不语的规矩,她也没破坏这个规矩。而是觉得在那个时机说一句话,哪怕一句与输赢无关的话,便会打破气氛,打破那个处心积虑欺负一个女人的气氛。
“柳姑娘也是出于好心而已,你也不必太在意。那个就是公孙棋的大公子,公孙功德。”司马云海用眼神告知她们,低声说:“公孙功德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很会下围棋。而且,他还很好色。”
百里晴迁摇晃着酒囊,一路上她没喝过一口酒,只等到丰州喝个够。她没去看那盘棋局,却笃定那个女子会赢。“公孙功德不会是目标,我对围棋没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象棋。”
柳长歌听言不语,一边喝茶一边望着书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