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平惊诧的是公主居然承认了这莫须有的身份,明显就是来者不拒地冲着别雀山庄去的,难道这是公主查访案情所需的过程?可她不是神医啊!说白了就是她点半医术也不懂,如何能够救治若烟?万一在别雀山庄被拆穿了,依杨成风的脾气,公主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顾菲菲惊诧的不仅仅是这少年神医的身份,而是美丽的神医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杨成风的邀请,明显是冲着他第一首富地名头去的。在她的心里,神医单阳子应该是个看淡世俗,视金钱如粪土的世外高人,可如今这个想法在眼前无比现实的事实下,就像风卷残浪般,随之破灭了。
柳长歌随心的一句话却让许多人的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当她踩着优雅而又缓慢地步伐走出来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带着无比璀璨的光辉透过重重火焰的阻挠投射在她清丽典雅的容颜上。
霎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千变万化起来,有人满眼蓬荜生辉,有人眼中却是纯洁无比,就像出现幻觉一般,而在那个年轻男子苏锦的眼中,却是一种惊艳与赞叹的融合体。
从来没见过一个少年可以如此清丽绝美,并不是艳丽,而就像一池纯净的湖水,清清澈澈,明明白白。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个少年,而是个少女的话,他想他会考虑一下悔婚的问题,可惜。
洞悉了众人瞬息万变的神情,柳长歌不在意的笑了笑,“连夜出发,是不是太匆忙了?”
杨成风挥手示意杨友去妥善准备,微笑着对她说:“当然不匆忙,因为沿途美丽的夜景可以让您摆脱昏昏欲睡的无趣感。从府衙后山一直到别雀山庄只需两个时辰的路程,山路周边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您可以随意观赏,期间若有其他吩咐,在下一定满足。”
杨成风如此周到的打算与安排,竟让柳长歌认为此次去别雀山庄好像不是去救人,而是提前为游山玩水打好超前量!按照杨成风说的路线,别雀山庄坐落在苏州以北的一处地域宽广的幽静林间。
沿途的夜景的确很美,柳长歌姿态舒适地倚在豪华软轿里,眼里全是路旁绽放光泽的艳丽娇花。
可惜,这些花再美艳,也比不过记忆中那片琳琅满目的桃花林!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张美丽温柔的容颜,刹那间,她清晰如泉水般的眸子里竟荡漾着一抹清浅动人的柔和之意。
软轿旁边跟随着一匹雪白骏马,顾菲菲端坐在马上,背后靠着的是霍修平平坦宽阔的胸膛,若是放在以往,她肯定会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地感受着自家男人宽阔的胸怀。
可今夕不一样了!她好像将胸房里这颗蠢蠢欲动地心遗漏在某人的身上,恨不得时刻关注他的动向。就像此刻,她放弃了欣赏美景的闲情雅致,在意着少年眼里那一抹一闪即逝的忧柔。
仿佛是被柳长歌忧伤的情感所渲染,顾菲菲竟然轻声一叹,自言自语地呢喃:“为何你年纪轻轻,就好像经历了许多忧愁的事一样,似乎不见了真实的快乐。”
夜风很大,吹乱了这一刻的忧伤情绪。霍修平紧抱着顾菲菲,根本没听清她在絮叨些什么,便好奇的问:“你刚刚在说什么愁我没太听清。”
“你不需要听清,因为你即便听清了,也不懂。”顾菲菲惆怅一叹,霍修平却因此沉默了。
柳长歌闭目养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薄唇边浅浅的浮起一抹笑意,似乎寻常的打情骂俏对她起不了多大的影响,因为她根本不明白情侣之间的相处规则,也无法体会那种感觉。也许她太孤单了吧,这一刻,她竟然想起了百里晴迁,优雅如诗,气质风华的女子。
柳长歌胡思乱想着,似乎越想脸上的火热感就愈发膨胀,这种煎熬感终于在轿子停下的那一刻释放了,她连忙下轿,抬头的一瞬间,险些没惊叹的昏过去。
“好富有啊!”冬儿夸张的捧着脸,满眼都是璀璨的五光十色。
放眼望去,这座庞大而辉煌的山庄竟在夜色下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透明光泽,红黄蓝绿,青白紫金,只要是华贵的颜色统统显而易见。
这简直是用金银珠宝砌出来的山庄,就连墙面都镶刻着一颗颗华贵的珍珠,粉嫩的色泽与假山上缀着的昂贵琥珀链交相辉映,真是富贵人的天堂,就连皇宫都没这么奢侈!
柳长歌站在假山旁,用她的青葱玉指轻柔地抚摸着一颗凹陷在石壁里的乳白色玉石,她深吸口气,颤着声音叹息道:“杨老爷不愧是天下首富,这山庄的一砖一瓦,一草一石,都充满着华贵的气魄。你也不怕这诺大的财宝山庄会被贼人盯了去?就比如说这块雪山凝脂玉,通体雪白,玉璧如同冰封般寒冷,若佩戴此玉,可保身体康健。乃是益寿延年的基础,杨老爷知晓自己女儿身中奇毒,却放着这块奇玉不用,当真是令我诧异非常。”
杨成风目光吃惊地在柳长歌的脸上和那块死死镶刻在假山上的玉来回切换,最后悔恨的怒喝一声:“杨友!给我滚过来!”
杨友立刻卑躬屈漆的出现在杨成风身旁,满脸冷汗:“老爷,我也不知道这块玉有这份功效啊。早知如此,我早就碾碎了它给小姐做药引了!”
柳长歌摇着扇子对杨友笑着说:“现在也不晚啊,快点把它抠出来,侵在水中泡半个时辰,然后喂给你们小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