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神色也是一怔。
不大的檀木盒子被分成了数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都装着一个首饰,满满当当的撑起了整个盒子。簪子璎珞耳环手镯等等应有尽有,囊括尽了女子可以戴的首饰种类,但却独独缺了一个额钿。
许锦言抚了抚额间的桃花胎记,如琉璃般清透明亮的双眸平添了几分疑惑。
半夏惊喜道:“小姐,这么多的首饰,明天一定够用了!”
许锦言放下摸着胎记的手道:“先合上吧,明日再说。”
这盒子说是遇奇斋送的赠品,可整整一盒子的首饰没有一件不是珍宝,单说那支白玉簪,纯粹的白玉透亮无比,一点杂质都不含,上刻花纹装饰,那花纹虽简洁但却绮丽美奂,勾勒在簪身上,将整支簪子衬的华贵异常。簪尾圆润,精心打磨过的圆弧形润泽的过分。
剩下的首饰也都是难得的上品。
这样一盒子的珍贵首饰,究竟价值几何,她甚至不敢仔细估量。而这样重的礼物,她何德何能接受?
赠品比正经生意还贵重,遇奇斋的生意若是都像这样做,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遇奇斋这般行事必定有问题,可她一无权二无势,那遇奇斋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许锦言皱起了眉。
许锦言正为这个盒子而烦扰,张府里也自有人为这盒子发愁。
玉箫捧着脸在张正面前蹦蹦跳跳道:“你就告诉我你那盒子里装了什么吧,是不是给人姑娘的定情信物?”
张正笑了一下,可那笑却极轻极淡,凤眼便跟着带了些清冷的意味道:“你不是让人家打开了么?”
听出了张正话里的危险,玉箫立马直了身子,赔笑道:“我不对,我有罪。我不问了还不行么。”
说完这句话,玉箫耷拉下眉毛又道:“可是你把那簪子给了她,你明天拿什么唱戏?”
张正摇头轻笑,“无妨,这戏便是我不唱,她也会接着唱下去。”
玉箫沉思了片刻道:“我问你,刚才那女子是不是坏了你两件事的那个许家丫头。”
张正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玉箫叹了口气,他虽然才来到北明,但他与张正是至交好友,所以张正并不会刻意瞒他这些事。他只需要稍稍竖起耳朵就能知道,张正为了刚才那个胆大的怪女人扛下了不少来自赵斐的重压。
本来章庆王府和英国公府两件事足以让赵斐的夺位之路通顺不少,偏偏那个胆大的怪女人横插一杠,把这两件事都毁了个干净,赵斐那边得知此事,怎么能不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