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拖得一刻是一刻。
莫安生边说边穿亵裤,一连穿了三四条。
春兰明白她的意思,帮她穿上肚兜,正穿反穿,穿了好几件。
莫安生还嫌不够,又拿出好条丝带,将自己从上到下缠住,通通打成死结。
最后才套上外衣,系紧腰带。
门外太监催命似的声音又响起,“莫小姐,请出来。”
莫安生深吸口气,“春兰,开门。”
门打开了,莫安生像壮士断腕般,悲壮地跨了出去,留下春兰春草,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满院的人,跟着莫安生走了大半。
“姐姐,咱们怎么办?”屋里春草问道。
“等一会,咱们就找个借口杀过去。”春兰道:“你功夫比我好,我掩护你。”
谁做掩护,谁先死!春草颤抖着唇,“好!”
只要她们引起了动静,宫里其他兄弟姐妹们就会知道。
小姐不想她们白白牺牲,可小姐不知道,让她们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牺牲自己的清白,还不如让她们去死。
拖得了一时,是一时。
莫安生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心里就痛一下,不只心里痛,全身都痛。
仿佛她走的不是路,而是火海与刀山。
她希望这样路再长些,时间过得再慢些,最好是到天荒地老。
领路的太监,知道成晟对她的重视,就算催,也催得甚是客气,“莫小姐,夜已经很深了,圣上还等着您!”
莫安生充耳不闻,依然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到最后,太监有些不耐烦了,不阴不阳道:“莫小姐,这事已成定局,奴才劝您啊,就看开些,以圣上对您的看重,将来就算无缘成为皇后,贵妃之位肯定是跑不了的,这以后啊,可就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多少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份,您就知足些吧。”
莫安生本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本就心里急得像在火上烤,还要听这种风凉话,忍不住怒道:“这位公公,您这话可真多,要不我等会跟圣上说,说您说了,将来我成不了皇后,只能是贵妃,您猜圣上会如何对您?”
该立谁为皇后不立谁为皇后,岂是他一太监可以非议的?太监脸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啪啪大力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莫小姐,是奴才嘴贱,胡乱说些不该说的话,求莫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一般见识!”
莫安生冷哼一声,没有理他,任他跪在那里自打自耳光。
太监心里叫苦连天,又怕莫安生将他刚刚说的话告诉成晟,又怕去晚了,成晟责罚,他一样讨不了好。
不得已,他只好再求莫安生,“莫小姐,求您可怜可怜老奴,老奴不过是一下人,要是带您去晚了,圣上责罚下来,老奴可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