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自己,那后来呢?
田利农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为什么能这么当机立断地举家搬迁北上?他一个甚至能力比大多数人都要差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走得那么悄声没息,连沈庭生的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又是怎么能那么迅速地就找到了住所,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立稳了脚跟?
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外地人,是怎么迅速地跟当地的赌博团伙搭上关系的?是什么能让一个老赌棍在短时间内就输掉整整三十万的巨款?
也许连田利农都不知道,但谢华香相信,如果这背后没有幕后推手,这一切不可能发生的这么突然又集中,甚至,他家的中奖都有可能只是一个阴谋。
是什么人处心积虑地瞒着自己,什么人才有这么能力随手拿出三十万来设这样的一个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被自己最信任的枕边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感觉,让谢华香冷得透彻心肺。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沈庭生会这样对待她,还是相信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的,所以并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一点异样,总是要给他一个机会的。
很快就到了晚上,沈庭生下班回来了,听见他进门的声音,田月珍瑟缩了一下,露出了一些害怕的神色,胡爱春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别怕,这是你表姨夫,人很好的,跟你爸不一样,不打人的。你待会乖一些,表姨夫就会答应把你留下来了。”
沈庭生走进客厅:“咦,有客人啊?”
谢华香笑着看他:“庭生哥,还记得这是谁吗?”
沈庭生一愣,仔细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失策了,他只当把这家人远远丢开,这辈子都眼不见为净就算了,忘记叫人一直盯着他们,竟然叫这人又跑来了。
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田月珍壮着胆子弱弱地喊了一声:“表姨夫,我是月珍。”
沈庭生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月珍啊,你怎么来了”话说得虽然亲切,但相伴十几年的枕边人了,谢华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底对田月珍的反感。
装,我叫你装!谢华香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他们家搬家以后,她爸沾上了赌博的恶习,把钱都输光了,家里没钱吃饭,她爸回来就打人,她妈和她哥哥姐姐都跑了,剩下她也跑了出来,现在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来投奔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