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决难题后的自豪,复习或训练的刻苦要强,工作时的认真专注,趴桌子午睡的乖巧,特殊时候照顾我时的体贴温柔,我们独处时的俏皮或害羞,日子长了渐渐显露的小任性小霸道,被姐妹调侃时的羞赧,临危时的沉稳……
还有,我最敬佩的,她的自立自强。
不止这些积极的,她隐忍含怒的样子我也见过一次……
那时我俩还没走在一起,我们七人周末下午逛超市散步回来,在校门外见过她偷跑出来兼职的弟弟。
一个穿工作服发传单的机灵男孩。
我听靳言说过他与我弟弟一般大,就多打量了几眼。
勤快机灵,反应快,长得也耐看,浓眉大眼,有几分像他姐姐……就冲着他暑假出来兼职的这份心,我对他、对靳言、对他们背后的家庭多几分好奇和好感。
尽管那时候这些感受一闪而过,我压根没想过,以后我的人生会与靳言之外的她的家庭、她的亲人紧密相连。
我们的相处很融洽,女孩性格细腻,两人相处的时候,有时是伙伴,有时是亲人,有时,心底浅浅淡淡扬起悸动……
我们周边的人,只有我们各自的室友知道,且,她们或融洽接纳或保持中立,截止到大四,我们的校园恋爱期没经过波折风浪……
大四开学,事关我俩的感情,出现一段插曲----
新课程开课,当初为我调控专业的人,我总算是见到了。
他是我大四的任课老师,是我父亲的大学同学。那位前辈对我照拂,选我做课代表,私下在他办公室,几次三番提醒我警察工作的特殊性,以及个人形象的重要性。
我不懂老师话中深意,后来一次,直白问了。
他也不再兜圈子,直说,要我和她分开。
他的原话就是如此,没指明那个“她”,可我懂,看他严峻的脸,想他心里也明确。
我在他的办公桌旁,垂眼想了一课间,不是生出怯意,只是好奇他作为父亲的故友,何来如此抗拒?
我想不出所以然来,设身考虑,或许是警察出身的人,使命感责任感至上,对故交的后辈抱有期望吧。
我委婉地表达立场,保证会注重公众影响,不会影响工作云云,试图消除他的多虑。
我的老师并没有因我的固执而放弃打算,毕业前夕,他再次找我郑重谈话,这一次,将他知情的全数告诉了我。
那时,在与靳言相恋三年之后,我才知道当年父亲公务隐情与恩师的良苦用心。
我逃了当天的训练课程,躲到校园僻静的树林里。
或许这时候的我面对那般心境能理智一些,但那时的彷徨苦闷,我依然能理解。
能理解,不能纾解……
那时候,对我来说,是天要塌了。
后来,天黑时候,树林里的暗影拢为一团,一道窄光生生将我从混沌中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