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师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君戏九嘴里,柔声说道:“吾儿莫急,等为父先帮你把架子搭好,你再堆墙建房。草台班子还有几个人手跑前后呢,你一人劳碌耗神为父会心疼的。”
君戏九听到这话总算收起郁闷的心情了,他也懂做事要专心一志,两头倒是成不了事的,被槐师哄了一会也放下了。
“我现在就去塑师那里,回头顺路带给父亲带糖果屋的蒸蛋糕。”君戏九从床上爬下来,对镜整理了下衣着就准备出去。那家店的队伍很难排,要提前去。
槐师:“……”
君戏九之前听阴魂瞎扯淡,有个老头说他生前想吃硬的东西却被绷断一颗牙,之后君戏九每次带回来的都是一些软绵好入口据说是很适合老人吃的东西。
儿子的孝心的当然要笑纳啊,每次吃的时候都说很喜欢他很爱吃,说的次数多了,就被当成是喜好了。
他的牙齿还是很好的!
槐师摸摸下巴,下次要不要当着儿子的面啃断一节钢筋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咬合力还是很不错的,之后就能给他带点蚕豆和坚果之类有嚼头的小零食了吧?
君戏九刚出门,抬眼就看到一位仪表不凡的青年正朝这边走过来。他明明闭着双目在行走,脚下的步伐却像是能看见道路一般,迈步丝毫不犹豫,走的很是稳健。
闭着双眼的青年在走近的时候驻足停下,转头很准确的把‘视线’落在君戏九身上,面上带着一份浅淡的笑容,语气带着一份欣喜道:“小归一,许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君戏九有些疑惑,他并未见过对方。
青年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主动解释道:“哦,上次见你时还是个奶娃娃,不记得我正常。”他侧首眨了下眼,语调带着点欢脱:“你的表字还是我取得呢,极于九,归于一。”
九九归一,循环不息。
君戏九诧异了下,连忙躬身行礼,槐师曾喝酒上头说漏了嘴,提前告知了他的表字,说是他的一位至交好友为所赠。
槐师很不满他最初抱着玩乐之心随意给君戏九取得名字,一直想等他二十岁加冠的时候再正经的取一个寓意好的表字。槐师很不高兴他的表字被别人被取好了,吃味的不准他现在用,等加冠之后在告知外人。
“您来找家父?”
青年轻微的颔首道:“你要去塑师那里吧,快去吧,我找槐师商谈点事。”他不知道打哪摸出一把小手绢挥舞着。
君戏九愕然,对方怎么知道他的行程?
“瞎子!”槐师这时候也走了出来,目光冰冷的狠瞪了青年一眼,转头又温柔可亲的对君戏九道:“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