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金喜就这么被抓了个措手不及,不止他媳妇儿,还有支书跟文书,他脑子一下子懵住了,还是杨跛子家媳妇儿提醒他:“队长,要不先穿衣服?”回头还对赵美兰他们说,“你们要不要避一下,我们穿衣服呢。”
三个人便走到了堂屋里,丁文龙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觉得赵老师可怜,觉得队长可恨。
赵美兰脸上的表情却是麻木,心却是一阵一阵地疼着,她男人,就这么按捺不住,偷了空就要干这种勾当,当真是把她当死人。
仇金喜一边穿衣服,一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他媳妇儿怎么就过来了?他媳妇儿以前应该都是知情的,但从来都没怎么管他,顶多嘴上骂两句,这回,这回怎么还把彭支书给带来了?
穿好衣服裤子,仇金喜舔着一张脸出了东屋,嬉皮笑脸地看着赵美兰。
赵美兰这会儿是真的死心了,这个男人,哪里值得他忍辱偷生地苟活着?
仇金喜呵呵地笑着,对彭支书道:“支书,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咋过来了呢?”
彭胜贵真是服了他的厚颜无耻,神色严肃道:“金喜,你这个行为,是很严重又恶劣的事情,你知道吧?”
仇金喜赶忙对胡老三招手,胡老三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赶忙递上了香烟,仇金喜抽了烟往彭支书手里送,又要给他划火柴,彭胜贵沉着脸,咬牙道:“你不用和我套近乎了,这个事情,我要往上面反映的。”
都被他媳妇儿带人捉奸在床了,他还不当一回事,当真是浑惯了,觉得没人能治他了。
彭胜贵知道这回不能和稀泥了,不然就要失人心了,在这个花溪大队,赵美兰比仇金喜更得人心,他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仇金喜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递烟的手顿在空中,显得有些尴尬:“支书,这个事,有必要往上面反映,不都是小事嘛,关起门来,就是家事,你不是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嘛,这个事,就让我和美兰自己去解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美兰冷冷道:“要是寻常人,那就关起门来解决,但你是干部,影响大,还是交给彭支书处理。”
仇金喜一把拉住了她,压着声音道:“你这个婆娘,别不懂事。”
他好,她才能好,她要是撕破脸,冲一时意气,那她自己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仇金喜始终觉得,赵美兰是依附着他的,所有的女人,都只能靠着男人,这也是他肆无忌惮的原因,他根本不怕赵美兰会离开他。
赵美兰抬着下巴:“这个事,交给彭支书处理。”
她态度坚决,仇金喜觉得好像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五月的天,他觉得彻骨寒凉,这回恐怕是要栽跟头。
外面雨水不绝,苏桃窝在男人怀里看书,周牧野有些不解:“你的水平,高中毕业,没有什么问题,怎么还要这么辛苦呢?”
苏桃翻了一页书,把玩着他的手指头:“你想上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