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动物的毛?他不语,坐在洞口。那----今晚,我们是要一起睡这儿?祜非问。一起,是问的关键。他不理,取下胸前的竹管开始吹起来。月光照耀着他的侧面。
我、我,这----她喊。
他被逗笑了。
于是,两人又出去,先找地方撒尿。祜非撒完尿回来,听见他坐在洞口,用竹管轻轻地吹着一首缓慢简单的旋律。她在铺上睡下来,月光将他坐在洞口吹竹笛变成了剪影。
夜越来越黑,这笛声显得越发孤寂,像一只夜晚的白鹤,在黑暗中守着自己无人欣赏的洁白美丽。笛声走走停停,乐句简单,像小鬼娃踉跄又天真的步伐。
笛声结束了,四周静静地。春天的夜晚真美!
祜非说:真好听,你教我吹吧。
其实村子里有几个人很会吹竹管,祜非从来没感兴趣过,觉得太难了。但是今晚,他吹的听起来既简单又好听,她才这样说。
这是我大舅做的。他说。三年前,他死了。
啊她还以为他是一头什么动物一样独来独往。
他将木桥收进洞来,用石头将洞口封住,月光消失了。然后他在祜非身旁平躺下来。祜非在黑暗中看着他的侧脸。
我还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呢。那,你阿姆呢?
不知道。
祜非觉得这人真是不可思议,跟他在一起感觉太神奇了。黑暗中,他那双依稀闪着亮光的眼睛看着洞顶,睫毛老长。
你叫什么名字?
格雅。
她轻轻念到:格雅。你从小就生活在这山上吗
从小和大舅一起。没有其他人。
说完,那双眼睛闭上了。
第二天一早,祜非钻出洞口,走过木桥,看见格雅已经在忙碌了。他正在剥一只獾子的皮。
你一大早就起来打猎了?祜非问。
昨晚掉进陷阱里的。他说。
哦!祜非恍然大悟。原来陷阱真是有用。剥完了皮,格雅将陷阱用树枝遮盖好。但他用的是粗大的树枝,盖得很严实,基本上已经掉不进去什么了。祜非不解,问他为什么。他说只有晚上睡觉时才需要陷阱,是为了安全。
他扛着獾子,带着祜非又上山了。
春天的山林,早上空气清新。
祜非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我们村的打猎队伍有你这么好的运气,那该多好!那就有吃不完的肉了。但是山妖作怪,让我们经常打不到什么,大家伙更是好久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