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苏落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这两孩子的关系还真好,”安云锦看着兄妹之间的互动,偏首,看向言昀,浅笑道,“我以前还担心他们会相处不好来着,现在这样子看来,比起我们,落落倒像是更依赖言沉这个哥哥了。”
“沉儿是个好哥哥。”言昀满意地笑道,“这样,我们也就不用太担心家里了。”
“父亲放心。”言沉眉眼温和从容,“我一定会照顾好落落。”
一旁的苏落沉默着,看着碗里的汤水倒映出此刻自己的模样。
瞳中的黑色,默然而死寂。
一条死去的鱼,会是她这样的么?
每一口呼吸,都觉得窒息。
王姨回家过年,赵叔也难得地放了假。
没有在家多待几天,几乎是和时间争分夺秒般,年夜饭后不多久的时间,言昀和安云锦,就又回去了他们的实验室。
家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厨房间。
手里是锋利的德国刀具,水果被一个个四分五裂。
若是换到人身上,这样的,大概是最残酷的刑罚吧。苏落想。
一盘摆盘漂亮的水果拼盘。
言沉曾经对她说过,她在审美上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这大概是随了曾经自杀的母亲。
在水龙头下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刀具光洁的刀面锐利,光下,闪动冰冷的寒芒。
将刀具放回原处。
她接着开动打蛋器。
烘焙,是一件不乏趣味且甜蜜的事。
蛋糕----
大概是她的神经质,逼迫着自己一次次地想起那晚的记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给我做的?”身后忽然贴近的气息。
冷杉香。
“嗯。”苏落淡淡地应声,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
她想,她大概是逃不开了。
可是她没有母亲那样的勇气,决绝地选择死亡。
所以,只有大口呼吸,努力喘息着活下去。
“落落,落落……”呢喃着她的名字,开了暖气的室内,空气中升腾着无声蔓延的暧昧□□。
显而易见,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