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对“朱森”的态度显然是比不上朱雅,甚至还有些冷淡,他没有过多的介绍那个孩子,菜一道一道的被端上来,朱正摆摆手:“大家都吃吧。”
他在家中是做惯主的人,连朱轶锡这样狠利的人在自己父亲身边,都也像是被压过了一头。
饭桌上朱雅的母亲一直在和余明朗说话,就差把喜欢二字说出来了,余明朗强打着精神,回答她的问题,可眼神却心虚一般,不敢往旁边看,但他知道,那人的眼神几乎是一刻都没离开过他。
饭局在一个多小时后结束了,初夏的夜风吹的人十分的舒适,余明朗伴在朱正的旁边,将他们一家人送上了车,“朱森”最后上的车,他等几位长辈上车后,他才上的车,临行之前,像是随意一样,扫视了身后的几人,然后进了车内,车子缓缓从余明朗面前开走,半开的车窗里灌入凉风,吹起青年细碎的头发。。
他像是比以前更瘦了一些,脸颊微微内凹,却很好看,有些像欧美的那些男模,余明朗没见过他穿正装的样子,整个人套在灰色的西装里面,真的像是杂志封面上的人,高挑好看,让人挪不开眼,他也只敢在偷偷的瞟上一眼,就像是饮鸩止渴。
一阵夜风将他吹的清醒过来,他的牙齿微微颤抖,就像是寒冬里被冻的发抖的人,浑身冰冷,真的好冷啊……几乎快要四年没见的人,忽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啊!
余政严的手慢慢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微微用力,叫了一声:“明朗。”
“别这么叫我,”余明朗嘶哑的回答他,手颤抖着却很有力的打开了余政严的手,他转过头,眼中竟然是湿润一片,牙齿倔强的咬着嘴唇,又重复了一遍,“别这么叫我!”
余政严的声音带着警告:“明朗!”
余明朗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红了个彻底,眼眶中的液体终于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了下来,余政严看着他的眼泪也是一愣,嘴里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他听着余明朗几乎是用一种悲恸的声音问他:“您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余政严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他,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问出这样的话。
余明朗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泣不成声,他瘦长的手指捂着半瞌的眼睛,想挡住自己一瞬间爆发的丑态。
余政严叹了一口气,将他揽在怀里,手轻轻的扶住他的后脑勺,像是小时候那样,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当然是,我是你的父亲。”
他透过指缝,可以看见余政严的胸口,您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的一切都踩在脚下,为什么要这样几乎不把我当个人看。
余政严在他的耳边边轻轻的说道:“他叫朱森,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余政严嘴角几乎勾到一个残忍的弧度,他笑的露出牙齿,拍拍余明朗的肩膀:“明朗,别怕,他们都不知道,爸爸都处理好了。”
“所以你也一定要,乖乖的。”
初夏的风让人神清气爽,余政严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