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乱,就做了好多噩梦,醒来不是很困难。
“你在做什么?”余馥回到现实,往他身后张望,“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找点事做。”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紧,仔细辨别,还有点冷淡。
余馥打量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很奇怪。以往看到她,哪回不目不转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她,生怕她凭空消失一样,现在却开始躲避她的眼神了。
到底在做什么。
余馥想跃过他,看看箱子里的东西,江以蒲察觉到她的意图,先一步挡住她。
“夜深了,快去睡吧。”他反过来将她往外推。
余馥越是狐疑,越不肯作罢。若是放到以前,这个过程他不想让她参与,她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可她今天才和他剖白过内心,他还答应她以后不会再瞒着她,事事都会和她沟通,可现在又是完完全全的逃避状态,她怎可能答应?
“我也睡不着了,帮帮你?”她转过身来,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脸庞,“让我陪你一起,不好吗?”
江以蒲身体一僵。
“最近买了些新书,书柜摆不下了,所以收拾点以前的东西腾位置。用不着你帮,先放着吧,明天让阿姨来弄。”
“真的?”
他抬起头,淡淡一笑。
余馥的心倏忽一沉,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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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闹着要出院,余馥和余昭繁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妥协,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把老太太送回家后,余馥拉住要去上班的余昭繁。
“很赶时间吗?”
余昭繁看看她,似乎没有休息好,她脸色有些苍白,仔细看最近好像还瘦了一些,细细的肩带压在锁骨上方,甚至还留了很大的空隙,单薄的毛衣裹着发白的肩头,根本不堪承受初春的冷。
“有话想跟我说?”余昭繁看了眼手表,把她往花园避风的方向带,“还有点时间,可以聊会。”
“好,拿根烟?”
余昭繁递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不过想来也不稀奇,在国外那些年谁能日日紧跟着她?搞艺术创作的人,似乎抽烟酗酒很是寻常。
想起上一回和她在花园抽烟,那会儿她才刚回国不多久,在一个天光深邃的黎明,她和他提到了江以蒲。
不知这次是否还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