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或许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不知道有没有到达她可以接受的程度。在开口之前他曾反复做了多次演习,总害怕她在沉默中给他一巴掌,然后一声不吭,再次消失。
见她不说话,他转身抱住她。
余馥想起一些事。
其实在决定回国初期,她就已然决定把“第一片片土地”落在a市,但以她手上的资金,想创立自主品牌基本等于天方夜谭。
拉投资人入伙是她当下唯一的选择,但是她在国内没什么人脉,国外人脉也不大可能会支持她做国产品牌,所以不是没有打过他的主意。
再加上本身就是与时尚接壤的多边领域集团,完全拥有做香水的实力。
怎么看,他都是最佳人选。
哪想到后来用了情。
她是一个看着不太正经,根本上特别干净的人,交易和感情得算成两码事,所以对他动了心,就不能再对他动其他的歪心思。
这些天她表面没心没肺,其实也在琢磨合伙人的事,手上正在研发的香水已经到最后测试阶段,急需拥有专业团队的实验室给她做数据记录。
一波又一波的念头划过脑子,最大的可能也只是请他帮忙介绍合适的人选,但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毛遂自荐”。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
能说服其他合伙人,就能说服他,敢做自主品牌,自然有她的理由和资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投资”这个字眼让她感受到一个原创手艺人久违的被尊重感,还是掩于植物园、工厂背后那些日日夜夜不得而知的艰辛与用心让她颤动,总而言之这一刻她很感动。
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更多更多的东西,不止是欣赏这么简单。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开口:“我再问一遍,我们以前见过吗?”
等不及他回答,她又说,“我记性不大好,这些年除了一直在身边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我刻意遗忘过。那个时候在国外很想家,很想回来,但是一些原因我无法回来,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我尝试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
她说得粗浅,又直白,但是稍微往深处一想,就能猜到她过得有多辛苦。
刻意想要忘记的人,经历,又或是思念,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往往都伴随着更深的伤害,否则谁能至无路可走的境地,只能选择胆小地逃跑?
江以蒲沉默了很久,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轻轻磕碰两下。
“见过。”他说。
余馥惊讶:“什么时候?”
很早很早,和他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