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忙乎了几小时,楚溪期间还做了点简单的小点心,边吃边讨论,时间飞快,一首歌的雏形大致就出来了。
楚溪又掏出一个便携带的录音机,示意姜秋哼唱一遍,歌词她再跟词作润色。
姜秋唱是唱了,可总感觉她是有备而来,设备都这么齐全,好像给他下了套。可姜秋自从每天服乱七八糟的药服用多了,头脑经常转不过个儿来。
这些天,他醒来之后,还没有出现什么情绪失控的症状,也没有吃安定剂。
他就这样哼着歌,旁边坐个可能粉了他好多年的小迷妹,双手托腮,歪着小脑袋,细软的长发堆在沙发上,随着他的旋律晃动着身子。
午后的阳光灿烂,透过落地窗整个都洒在姜秋身上,浑身黑灰的色调挡住了些许的温暖,但也微微发热。他不知道,他说过很多话,她都抄在了小本本上。
比如他说过,对于热爱音乐的人来说,音乐能抚平所有伤痛。
楚溪知道并不能抚平,但音乐能给姜秋的安慰是无限的。虽然不比以前,但是姜秋的精气神又显出来了,眉宇间的一股子阴郁气已经消散,现在的姜秋看着很淡然。
趁着他高兴,楚溪想着跟他去外面透透气。
在天黑以后,她说服姜秋到不远处的小店吃了饭。回来的路上,群星璀璨,深蓝的天空上有弯弯的一枚月牙,跟银子嵌上去一样。因为是走着回来,楚溪绕着别墅转了一圈,发现一楼与客厅相连的落地阳台上坐落着两只石椅,中间还有张石桌。楚溪想了想,道:“姜老师,现在刚八点多,老头老太太都还在外面遛弯呢,天气也不错,在屋里待得都有空调病了,咱们在一楼这里弹会琴吧,然后来个小合唱。”
姜秋看她一眼,没应。
国际定律,没说话就是答应。楚溪欢欢喜喜地擦了椅子,两人一人一个,姜秋抱着吉他坐下,在脑子里搜罗着男女混唱的歌。
他扫了两下前奏,开了腔。
“re...”
他唱得缓慢,给她眼神,像是询问会不会。楚溪会唱,《爱乐之城》那么火,谁不会唱。于是以坚定的眼神回答了他。
姜秋这才放开了声音,手指也灵活起来,他的声音偏低却不沉重,因为许久没有开过腔,带着丝丝缕缕生疏的沙哑,很快便被磁性的嗓音掩盖住。他的询问,他的叙事,楚溪听得出神,险些没接上他的琴。
etrue...”
两个人借着星光,在脏兮兮的天台,温柔地对唱。楚溪也会笑到将单词唱到口糊,姜秋是会不余余力地表达对她的笑话之情。
但还是充满着温柔,在夜里流淌。
他低头看着她,唱着“”,而且她却几乎望进他的心底,“yyy.”
姜秋把吉他放在腿上,挑眉看她,“又唱错了。”
楚溪笑得没心没肺,“没唱错啊。”
你可不是,总是这么闪耀?
两个人只唱了一首歌,姜秋就显出疲惫的神色。或许是今天与五年内的其他日子过得太不一样,姜秋觉得脱力,骨头有些难以支撑他前行。在外面待了一会,他便不动声色的送走她,然后走回屋,坐在床上,脸上还挂着刚才唱歌的笑意。他觉得今晚能睡个好觉。这样想,他脱了上衣,在脑袋脱出衣服的一刻,睁开了眼睛。
黑暗瞬间将他吞没,速度令人心惊。姜秋的笑容收敛到不存在,瘦骨嶙峋的坐在床沿。寂寞与空虚霎时占满了他整个心灵。
他漠然发现,有些光确实不能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