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找个东西给我咬一会儿。”江逾白忽然道。
谢恒临忙把袖子扒上去,露出胳膊塞到他面前。
“袖子就好。”江逾白勉强笑了下。
眼看大夫要开始涂药,谢恒临急急把袖子送到他嘴里。江逾白咬紧后,立刻发出几声闷哼。
敷了药包好了胳膊,大夫又叫人去取淘米水来,将水往箭伤处浇注。
谢恒临没见过这样治伤的,几次想出声问问是怎么回事,但大夫专心致志在盯着伤口,他不敢打扰。
“殿下,这可是我们城中最好的大夫,他治过的箭伤少说也有几十例了,您放心。”旁边那个刚刚认出来江逾白的卫兵说。
谢恒临点点头,只好等下去。
只见没多久,江逾白背脊上的肌肉便动了几下,脸上露出痛苦难耐的样子。
“怎么了”谢恒临一看他这样再也忍不住了,焦急问道。
大夫手中的水倒完了,才摸着山羊胡悠悠道:“公子莫急,这箭不深,只是箭头有倒刺,强行拔出来会失血过多,且伤口愈合所需时间过长。我这个法子是让伤处发痒,箭头松动,再用小刀割开一点点皮肤取出箭头,最后缝合就好。”
谢恒临光是听着就觉得寒毛直竖。
江逾白闭着眼睛,若非他还紧咬着衣袖,谢恒临还以为他又昏过去了。
正在这时,扬州知府来了,一进门看见谢恒临就跪地磕头,高呼千岁。
“免礼。劳烦您先坐着等一会儿,待会儿有要事相托。”谢恒临没空说话,摆了摆手。
不多时,那箭头处还真有所松动了。大夫用烧红的小刀沿着伤口割了一条缝,活动了下箭头,又割了一点,才将箭头完整取了出来。
那刀割在江逾白身上,如同割在谢恒临自己身上。江逾白一口气吐出来都停顿好几下,好一会儿才喘匀气息。谢恒临眼泪又要下来,赶紧仰头忍回去,摸了摸江逾白的头发。
待把另外一处箭头也取出来,大夫让人取了缝合的针线来,开始缝伤口。
谢恒临看着一针一针扎进皮肤又扎出来,实在难受,便别过眼去。待缝合好了,大夫又在伤口处涂了厚厚一层黄褐色的膏药,嘱咐他们在附近找个店家住下,万一有事就及时叫他过去。
谢恒临直接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大夫手里,大夫也不推辞,收下说:“以后若是有人没钱看病,就当这多出来的是公子替他们付的诊金吧。”
谢过大夫,知府大人又让人在附近客栈要了一楼的上房,让士兵小心将人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