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梓榆扶着晏珩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然后抬手在他眉心画了个什么,须臾间晏珩只感到一股暖流从眉心汇入,一路向下蔓延至四肢百骸,一宿未睡的疲惫被化去大半,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好了,开门吧。”袁梓榆收回手说。
晏珩打开指纹锁,立马被房间里溢出的味熏得差点栽了个跟头,他捂住鼻子声音囔囔地边抱怨边去开窗:“搞什么啊,不就是几天没回来,房子怎么这味,什么东西坏了吗?这保姆打扫的也太不用心了吧,回头我一定得向家政公司投诉她!”
袁梓榆蹙眉在客厅梭巡,在他眼里整个客厅都被一种淡黑的邪气萦绕,虽然比起魑魅那次要淡上许多,但空气中隐隐还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以这种邪气的浓度看来,那个吃人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是因为发现自己的纸鹤后逃走了吗?
袁梓榆将视线收回,取出净化符,默念真言后净化符在指间轰然燃烧,客厅里那些缥缈的黑雾立马像被捉住尾巴的虫般扭曲着被吸入净化符金橙色火焰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随着邪气的消弭,袁梓榆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心悸,他咬了咬牙,勉强压下这种不适。
晏珩打开窗户,放下捂着鼻子的手臂,愣了一下,又抽着鼻子大狗似的四处嗅嗅,纳闷道:“怎么突然又没味道了”
算了。
晏珩转身对袁梓榆笑笑:“梓榆你随便坐,想喝点什么?”
“随便。”袁梓榆答。
“那就喝茶吧,我看你在事务所小扫都是给你泡的茶,我记得家里还有些大吉岭红茶。”晏珩说着朝厨房走去,回头的瞬间余光却在洁白的窗帘上发现了一抹红痕。
晏珩咦了一声,转身去查看那块窗帘:“怎么有个手印?!”
袁梓榆好奇地走过去,只见白色的窗帘上赫然印着个发黑的血手印,那手印并未完全印在打褶的窗帘上,断断续续的,但还是能看出握过窗帘的手很大,手指奇长,指尖尖细,一看就不是人类能留下的。
袁梓榆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晏珩不解地看向他。
“吃了朱燕贝的那个东西。”袁梓榆又撑开窗帘仔细瞅了瞅:“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傲因。”
“傲因”
“一种古代妖兽。”袁梓榆说:“傲因长得像人,手如利爪,吃人,尤其喜欢吃人脑。”
晏珩点点头,沉默半晌,旋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沉声问:“你主动提出要住下,不会是因为你查到这个东西在我家吧?”
袁梓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不然呢?”
霎时间晏珩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从天堂直接坠入了地狱,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要主动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