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穹,你怎么来了?”刚还在盘算怎么过河拆桥的晏忱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问。
穷奇并不想和他废话,直接道:“我要离开了。”
“离,离开?!”晏忱突然坐直身子,高声道:“你走了晏珩的事怎么办?!”
穷奇淡淡扫了他一眼,后者立马噤声缩回椅子上。
穷奇说:“你不是已经把他顺利赶出晏家了吗”
晏忱哼了一声:“当然是要他死,只要他还活着,指不定以后我爸在他妈那个狐狸精的枕边风下会不会一心软再把他认回来。”
穷奇微微一哂,但看晏忱的眼神却仿佛在看一只讨厌的臭虫:“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类的心可是比各路妖邪都要可怕得多……不过我还是很中意这点的,不然我又怎么能得到那么多贪婪的灵魂呢?可惜我已经答应那只小狐狸不再对晏珩他们下手,所以便宜你了,你那早已腐烂发臭的灵魂可以在你这绣花枕头般的躯壳里多寄放一段时间。”
顿了顿,他又重复了一遍:“啧,还真是怪可惜的。”
晏忱并没有听穷奇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满脑子都是穷奇现在撂挑子了,他短时间去哪找另外一个人回来对付晏珩和那个该死的三流驱魔师。
眼看穷奇就要离开,晏忱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不,你不能走!”
穷奇不悦地眯起了眸子。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袍,连脸都用黑布整个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呆板的,仿佛死物般双眼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的确,你不能走。”诡异的人影开口,声音就像黄昏飞过屋顶的乌鸦叫,异常刺耳。
穷奇冷冷地注视着他,而晏忱则早已被吓得躲到他身后去了。
要知道自从上次晏珩来大闹了一场后,整栋大楼里已经增派了一倍的保安,尤其是晏忱待的这一层,这个诡异的男人到底是如何不惊动任何人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入自己办公室的?
黑袍男人身上的煞气很重,重到连穷奇这样的上古凶兽都会感到十分不舒服。
穷奇提高警惕,再次眯了眯眼:“你是什么人?”
黑袍男人呵呵地笑了两声,那笑声就像夏夜芦苇从中的蛤|蟆叫:“我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咒术师罢了,不过----”
他故意拉长声调:“我这里有一件对穷奇大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这可是我从黄泉裂隙好不容易才拿出来的。”
穷奇一惊,只见咒术师如同变魔术般伸手在黑袍里一抓,再探出时手心赫然握着一颗心脏,那心脏颜色鲜艳得如同一颗红宝石,即使离开了躯体却依旧有力地搏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