碏莘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哪有人是不担心自己的家人的。”
“是,是,娘说的对。”
这一路上都很安静,未到饭厅前,恒碏便探知到了他爹与大哥的气息。
恒碏忽然皱眉,问道:“娘,朝暮怎么不在饭厅?”
“暮儿说他有事情要做,便没有来吃晚饭。”
恒碏点点头,猜想有什么事情会是朝暮要去做的,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吃过了晚饭。
第七章
恒碏翻身跃到屋顶上去,一双眼眸望向朝暮屋子的所在,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烛光,那里漆黑一片。
难道已经睡了?恒碏轻轻靠近朝暮的屋子,落在檀木窗前。屋内的确只有那人平稳轻浅的呼吸。
恒碏在月影下站了一小会儿,才又轻声离去。
朝暮坐在床沿,一直闭着眼睛,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桐木,待到恒碏离开,便又移动着手中的刀,再次削下一卷刨木花。刨木花滚过朝暮的另一只手背,落了下去,挤在花堆尖上,细微的声音淹没在朝暮的双耳翁鸣。
清晨,恒碏一走出房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朝暮。
清晨没有强烈的阳光,只在一片蓝色中渐渐偏白。朝暮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恒碏只看到他的半个侧面,一些发丝挡住了朝暮的耳朵,一小串蓝莹流苏从耳畔垂了下来,静静的站在朝暮的肩头。
“等了多久了?”恒碏走到朝暮的身边,问道。
“主人,我刚来不久。”朝暮转过身,浅笑道。
“嗯,”恒碏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还早,有心情去外面看看么?”
“主人去吗?”
“呵,当然。”恒碏点头,“轻蝶!”恒碏朝屋里轻呼一声。
屋里的轻蝶听到少爷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轻蝶两袖挽起,看来是在收拾屋子。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