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峤西能把林其乐这么抓住已经很吃力了,也不太可能把她拖进窗户里。
更何况老校长并没有走,他正在外间打电话,大概是打给教导主任的,他随时有可能进来。
林其乐在窗下抬起头了,可怜巴巴地望蒋峤西。蒋峤西先看了她,又看外面那条小道,看校长室有多高。
蒋峤西另一只手用力巴住了窗框,他突然就踩着暖气片上了窗台。
像当初林其乐从窗外忽然飞进来时一样。
林其乐什么都没看清,只感觉眼前一黑,她向下坠,坠了不到一秒,有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上,紧接着她就软软落了地。
从二楼到一楼实在太短了,一出来就着地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林其乐的后背在下坠中生长出翅膀来。
林其乐闭上眼是一片黑,睁开眼了,眼前还是一片黑。她再仔细看,那黑不是普通的黑,是蒋峤西外套上的黑。
杜尚站在三五步之外,瞪大眼瞧蒋峤西这个转学生,已经是个看傻了的状态了。
林其乐还想着赶紧爬起来,然后把蒋峤西从她下面扶起来。结果蒋峤西手撑住地面起来了就跑,手还把林其乐紧紧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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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峤西知道,对于任何人来讲,他都不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对父母,对老师,对朋友,或是对群山市区区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
原来余樵根本不是故意逃跑,他和蔡方元两个人大喊大叫着跑出去,沿着操场跑了一大圈,引得教导主任和老校长远远到操场上去抓他们两个人。
林其乐什么事儿都没有,撞见教导主任,还得了一句“林樱桃今天表现不错!没和余樵、蔡方元同流合污”的表扬。她从学校医务室弄了一盒酒精棉球,又不知道具体要怎么用。面对蒋峤西后脑勺上小小的一块擦伤,她实在胆怯又慌张。
蒋峤西本来没觉得有多大事,也不太疼,让她一擦,反而疼了十倍。
“你别……别擦了。”蒋峤西和她商量。
杜尚坐在旁边,仍是惊魂未定。他,从里头拿创可贴出来里就数创可贴最多。杜尚走到蒋峤西身边,说:“上次我从、从三层楼高的树上掉下来!一点儿事也没有!”说着他赶紧把创可贴撕开,递给蒋峤西,慷慨道,“给,给,赶紧贴上!”
林其乐颓丧着一张脸,两条马尾也歪着,体育课都下了,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是个很自责的样子。
余樵和蔡方元俩人挨完骂从操场回来,看她那样,问她怎么了。林其乐抬起眼看他俩,摇摇头,也不说。
余樵觉得这事新鲜了,她林其乐还能有藏着什么事不说的时候。
老校长走到四年级一班的教室门口,往里看了一圈,说:“蒋峤西,你考着试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