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很沉闷,难得赵光义几乎没说话,仲兰闷头安安静静把饭吃完,抬头一看,顿时羞得想用手捂住脸。
原来赵光义面前只摆了两个小碟,里面的小食还没吃完,而仲兰面前却堆了六七个小碟,每个碟子都空空如也,令人怀疑他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年轻人胃口就是好。”赵光义笑道。
仲兰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转移话题:“我昨日也有打探,阿文姑娘还在城内,就是不知具体下落。”
赵光义感兴趣地说:“愿闻其详。”
仲兰将昨天查到的街坊向对方描述了一下,赵光义摸着下巴,寻思道:“那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有诸多酒坊和客栈,把人藏在那里,查的时间会长一些,对了,醉红楼也在那里。”
“醉红楼?”仲兰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
“对。”赵光义长眉一挑,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德昭和醉红楼还很有些渊源。”
仲兰冷脸,问:“什么渊源?”
赵光义说:“几年前,醉红楼有一个叫柳依依的花魁,德昭的第三子赵惟固就是他与柳依依所生,柳依依虽是风尘女子,却相当痴情,多次去找德昭,一开始德昭避而不见,后来他知晓柳依依怀孕后,就把对方迁到外地,柳依依这个名字在京城就此消失,而德昭要求醉红楼鸨母对此事封口,回馈是对醉红楼施加各种保护措施,所以即便是衙门,也一般不敢动醉红楼。”
仲兰心想:难怪赵庭阶对赵惟固并不太在意,原来有这样一段往事。光是这么想着,脸就气得发青。
这时有衙役来报,说醉红楼有人跳楼自尽了。尸体和鸨母一并带到,正在公堂上候着。
赵光义奇怪道:“正好说着醉红楼,怎么就有事情发生?”
于是升堂,鸨母跪在地上,捏着帕子哭哭啼啼,尸体则摆在一旁,用白布盖着。
赵光义命人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当死者头部露出的一霎那,仲兰的呼吸一滞,那不就是阿文的脸吗?
“仲兰,怎么了?”赵光义见仲兰神色不对,忙问。
“阿文姑娘……”仲兰怔怔地看着死者,声音带着哭腔。
赵光义将惊堂木拍得山响,喝道:“徐氏,你害死良家女子,可知罪!”
鸨母发出娇嗲的嚎叫声,一口咬定阿文就是自己买下的娼妓,至于阿文为何要跳楼,自己并不知情。
赵光义见鸨母嘴硬,施以杖刑,鸨母身子骨柔弱,只打了十棍就晕了过去,不得已,赵光义只好将其收监,日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