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若兰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李仲兰终于扭头去看赵庭阶,因为他想看看对方被自己气坏的样子。
赵庭阶果然面部僵硬,语气也跟茶水一般失了温度:“兰儿,以前你不是很怕死吗”
仲兰听这话甚觉刺耳,立刻没好气地回应道:“我何时说过我怕死,你莫要揣测我的心思!”
庭阶却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句:“你不光怕死,你还怕疼。”
仲兰想起以前在庭阶身下哭着求饶的情景,脸上不禁隐隐飞起一抹红霞,好在外头足够冷,面庞的热度很快褪去了。
他轻轻吸一口气,下起逐客令:“如果昭殿下是来告诉在下,在下现今很危险的话,那若兰谢过殿下美意了,今日良宵佳节,殿下还是早点回去,与家眷共享天伦吧!”
庭阶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反而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自己危险?”
仲兰对这场如茶水般冷冰冰的对话有点厌倦,干脆柳眉倒竖,冲着庭阶竹筒倒豆子般地数落起来:“没错,我是假皇子,可知道我身份的宋人也只有你了,你若不说,我何来危险?你今夜三番五次来试探我,岂非存了告发我之心?请别假惺惺地跑过来劝我,本贱民不吃这一套!”
“啪”地一声,玉盏被赵庭阶猛地掼到地上,死无全尸,赵庭阶一把抽出宝剑,指向李仲兰,气得眼角都在抽搐:“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与其让别人捉住五马分尸,倒不如我给你个痛快!”
面对离自己喉咙仅有几寸的宝剑,李仲兰倒不是很在意,他担心的是刚才庭阶那一摔,守在台下的侍卫们是否会因此察觉?
真是有勇无谋的家伙啊!仲兰对着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的皇子,微微眯起了眼。
可是面前这个莽夫折磨人倒有一套,剑刃未落到李仲兰玉雕般的脖子上,却凌空一甩,将对方的紫色披风挑飞了。
逼仄的寒气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李仲兰本就觉得冷,眼下更是打了个激灵,他瞪着赵庭阶,心想:说我冷的人是他,现在让我冷的人也是他,这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银色剑刃又是一闪,李仲兰的腰带也报废了,断成两截。
庭阶未停手,再度甩飞仲兰的紫红色长袍和青色中衣。最后,李仲兰裹着一件单薄的白色xiè_yī在寒气中瑟瑟发抖。
李仲兰那双妩媚的桃花眼眸里早就盛的不是温柔水,而是熊熊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