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人一手捂着脸上鞭伤一手哆嗦着直指上官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上官澜的鞭子又狠狠在他伸着的手臂上抽了一下。
这人来意,上官澜早已知晓。早道徐宏坤睚眦必报这也罢了,岂料竟做出用派遣内侍近臣往边疆的蠢事,他岂能不怒。一腔怒火直接发了出来,马鞭每每抽落便带起一溜血花,抽得那内侍倒在地上乱滚哭爹喊娘,到了此时还不肯罢手,弓身驱马绕着他,手中马鞭鞭鞭落到实处。
周围看守城门的守军一开始还想上来劝阻,岂料所有试图靠近那内侍以及上官澜的都挨了鞭子,只得退避。见那内侍哭都哭不动了,疼昏了又被抽醒了两回,想开口喊上官澜住手却又没那胆子。
见那人再难生受,上官澜才罢手。手里拎着尚自滴血的马鞭,冲着那内侍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上官澜若有贰心,他的位子,早就不保了。”话毕,扬鞭一震,噼啪一声,血珠落在他身后。
雨后天阴,道路尚且泥泞,内侍在地上滚得一身血水泥浆惨不忍睹。他就这幅惨状被抬进了东宫,落进了徐宏坤眼中,又奄奄一息复述了上官澜的话。气得徐宏坤摔了书房里的瓷器玉器摆件儿盆栽。
方嵩二今早得了太子诏令入宫觐见,岂料人还没进书房呢,就让外头的内侍给拦住了。书房里的动静听着都吓人。
“方大人这会儿就别进去了,正在气头上呢。”内侍垂首立在一旁,瞧着紧闭的红木门扇直摇头。
方嵩二不动声色,手指微微一动,便把几枚金瓜子滑到了那内侍手心。那内侍纳了金瓜子,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方爷跟奴才们还这么客气!”
“是为了什么事儿,气成这样?”方嵩二抬手示意,轻声问。
内侍拢着手,脸上拿足了架势,道:“除了公子盟里的那尊大佛,还有谁能把咱主子气成这样就刚才,喜公公让那上官澜打得,都快没气儿了给抬着送回来的。这事儿咱们主子能忍?”
方嵩二眉头挑得不能再挑,眼看就憋不住要笑了,终于把眉头压了下去,“喜公公好好的去招惹上官澜干什么?”
“啊呀,哪里是喜公公要招惹的,是殿下让喜公公去拦那尊大佛,听说喜公公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让他给打得快废了。”那内侍一路说一路连连摇头,对那喜公公的下场甚为同情。
方嵩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事儿他略有耳闻,不过这回,他们两人,事情做得都有些过,尤其太子。
两人说这话的功夫,里头的动静也消停了些,内侍侧耳听见里头动静安稳了,轻声道:“好些了,要不要替方爷通报一声?”见方嵩二点了头,内侍拔高了嗓音,道:“马军司左军督虞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