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澈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去那儿找他?”
“这会儿后山不是饭点,玉爵爷去了怕是得挨饿,还是先在城内吃点儿东西吧。”
傅微介想方设法把玉凤澈骗进了屋内,不为别的,就为了玉爵爷能关着门拿他撒气,在兵众面前给他这个总司留点儿脸。
玉凤澈草草吃过了点心,正待起身去寻上官澜,就见傅微介一脸欲说还休地看着他。心里起疑,“傅总司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傅微介咽了咽唾沫,清了清嗓门儿:“上官澜带兵围野去了月氏至今未回生死未卜!”一咬牙一跺脚连气儿都没喘一口,傅微介长出一口气,觉得心间放下了一块大石。
乍然听见,玉凤澈一怔,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带兵围野”
傅微介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他早说了不帮上官澜兜着,交代得也干脆,“斥候探到琳山关到琉集一带有月氏散兵驻扎,怕将来开战兵力受到这些散兵牵制,因而提出带兵围野,想在开战之前将那些个散兵清理干净。”若非这一份良苦用心,上官澜哪能说服傅微介和林云渺同意他拔营围野。
“呵,他倒是用心良苦。”玉凤澈冷笑一声,陡地拍案怒道:“他胡闹!你也就由着他胡闹吗?”再扬袖一指门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候!拔营围野!遇上风雪有了好歹,损兵折将都是轻的!你也就由着他拿三千甲兵的性命胡闹!生死未卜,呵,生死未卜!他怎么敢?”袖袍在面前案几上重重一击,那案几喀啦啦一阵脆响段作两截。
瞧着那断作两截的案几,傅微介重重一叹,知道玉爵爷是动了真怒。只得干巴巴地劝慰一句:“放心吧,上官他知道轻重。”
“知道轻重?率性而为孟浪行事,不考量险境便贸然拔营围野,他就是这样知轻重的吗?”玉凤澈面罩寒霜,冷声道。
傅微介心中暗自替上官澜辩驳,上官澜他分明考量了诸般利与不利之后才决定带兵围野的,说他孟浪,确实是冤枉了。不过这时候,还是不要老虎嘴上薅胡子了。
深知上官澜不回,玉爵爷就没得好。傅微介近来有事儿没事儿就抬头,看看白眉飞回来没有。这一日,没等来白眉,等来了北防军。琳山关内又是一阵闹腾。等傅微介好容易安排妥当了北防军扎营粮仓之类的琐事回到城中府邸,白眉早在屋内架子上歇着打盹儿了。
傅微介赶紧把白眉扒下来自它腿上取出封信笺的竹管儿抽出一张糊里糊涂的绢布,就写了俩字“沐浴”。想想上官那么讲究一个人,带兵围野那么多天没洗澡也挺不容易。要不要通知玉爵爷?傅微介想了想,算了,还是先让上官安生洗个澡。
天色擦黑,三千甲兵终于赶回琳山关城后山重新扎营。扎营毕了,也不解甲,进了帐倒头就睡。一连四五天合眼的功夫不超过两个时辰,再好的底子都受不住。
上官澜安顿好了兵甲,骑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