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衡顿时痛得跌倒在地,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上官澜冷笑道:“这番说词,你还当真能拿来骗我。”一面说,一面狠狠甩鞭,抽得梁天衡满地乱滚。上官澜也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鞭下去便能带起横飞的血肉。不迭地抽,饶是梁天衡满地乱滚,也躲不过那劈头盖脸的鞭子,一开始还能捱着,但捱着捱着便捱不住了,痛叫道:“是太子!太子要问!”
上官澜停了鞭,雪白的衣襟上头,尽是血沫飞溅的痕迹。他垂眸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梁天衡,问:“太子要问什么?”
梁天衡便打着哆嗦,将太子如何疑心玉凤澈将玉矿所在告诉了上官澜,如何对玉凤澈施刑,玉凤澈又是如何回答的,一一说明了。
徐宏坤此时,正躲在暗处偷看此处。见上官澜将梁天衡打得不成人形,便知道梁天衡断然没那个骨气一直捱着,心中已道不好。看见上官澜停鞭,想听听梁天衡究竟说了什么,但奈何自个儿耳力实在不够,只得继续看着。
不料,上官澜却忽然看了他一眼。徐宏坤一个激灵,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泼下,冻得他肌骨生寒。上官澜看他的那一眼,叫他心神震恐。上官澜都知道,上官澜甚至知道他在此处!
上官澜听罢梁天衡所言,漫不经心地瞧了暗处的徐宏坤一眼,扔下马鞭,冷笑道:“他也就这点肚量!”话毕,拂袖便走。
他想见凤澈,他要见凤澈!
玉凤澈听说了上官澜鞭笞梁天衡一事,想起方才上官澜在自个儿屋里收马鞭的情景。心里忽地明白,上官澜是为何要打梁天衡,一时着急,饭也不吃了,也顾不得身上带伤,赶紧披衣起来去寻上官澜,寻思着若是来得及,也能劝解一二。才出了院门,他便看见了上官澜。他静容敛面,眸沉如冰,衣襟上满是血迹。
“盟主?”
上官澜瞧着玉凤澈,看不出特别漂亮的眉眼,但嵌在那面孔上,就叫人看得舒服,说不出的俊逸风姿。那双杏仁儿状的眼睛,初见时很是锐利,如今那眼里闪烁的,确是说不尽欲语还休,乍一看,竟隐有几分款款情谊。这凤澈啊,真是什么都写在眼里了。念头才转到此处,上官澜便忍不住笑了,“凤澈,你怕我错手打死梁天衡?”
上官澜一笑,他周身的杀气便倏然散尽,仿佛一阵春风吹破冰雪,化雨而来,他也跟着松了口气,“此事,盟主不该如此的。”
“你不告诉我,也是怕我如此?”上官澜笑意清和,也不待玉凤澈回答,便续道:“你不该瞒着,不然梁天衡也不消得这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