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却是个年纪尚轻,乍一看还颇有几分漂亮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艳红的衣裤,袖口裤脚都有神色缎边儿绣着金色花纹,袖子短了一大截,两只手腕上串着十几串银钏,叮叮当当地声音便是那银钏碰撞出来的,赤足,裸露在外的脚踝上头也套了七八串银钏。头发也用银环束成发辫由头顶垂到了腰。
上官澜笑了一声,“花篱花篱,这名儿就曼妙得紧,没料到,这人,更妙啊!”
玉凤澈皱了皱眉,乜了上官澜一眼,心里有些不高兴他这副薄幸fēng_liú的模样。其实这模样他见了也不止一次了,现在却计较得厉害,到底还是别有用心了,才会如此?思量至此,玉凤澈暗叹一声,集中精神打量起那花篱来。
花篱突然跪下了!
玉凤澈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下意识勒紧了缰绳,□□青骢马都忍不住甩了甩头,往后踏了半步。上官澜却是一副了然的神色,神色流转一番,凛凛寒光自眸中透出,令人一望生寒,“你,帮大理王做了什么?”
玉凤澈听得这一句,眉梢微微一挑,转眼看了看上官澜,便纵明白此人心思敏锐远非常人所及,但仍旧有些迟疑。再看花篱,仍旧跪在地上,双手交叠置在地上,额头贴着手背。已是庄重之极的跪礼。
上官澜目光凛然威压四散,但花篱仍旧静静跪着,一动不动,两人竟这般对峙了半个时辰。玉凤澈在旁边早已紧绷如弦,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轻轻一声叹息,两相对峙的剑拔弩张倏然烟消云散,上官澜下马,缓步走到花篱面前,柔声:“起来吧,我尽量保你。”
花篱仍旧一动不动匍匐在地,上官澜续道:“扶灵山,也会尽量保全。”话毕片刻,花篱终于由拜了一拜,道:“谢盟主留情。”
☆、贰拾柒.
玉凤澈见花篱眼中仿佛只有上官澜,想起上官澜唤他同行的缘由,心中又是一阵不怿,便纵来了,他也只能旁边不能施以援手么?
上官澜弯腰伸手扶住花篱,到底跪了太久,花篱一个踉跄险些撞进上官澜怀里。
玉凤澈看得分明,花篱腰腹间陡的炸开一大蓬碧莹莹的磷光。二人距离如此之近,上官要如何避过?!便纵想去拦想去挡也已经鞭长莫及,目眦欲裂,一手在马背上猛拍借力,嘶声咆哮,“上官!”那一声上官,仿佛用尽浑身气力喊出,心战肝裂五内如焚。
兔起鹘落!
那细碎银针由机簧发出,势如雨泼。上官澜身子一侧,仿佛游蛇,贴着那人身畔游到了他身后,广袖一挥,磅礴内劲将那人打得猛然往前一扑,四下散落的银针倒有半数叫他自个儿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