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把解下来的湿衣服挂在一旁的树枝上,完全无视沈寒流的抗拒,一手按在他的肩上,一手禁锢在他的腰间,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低下头。
冰凉的唇触上冰凉的后背,两个人都是一颤,沈寒流整个人都蒙了,景容则是迅速回神,一口一口帮他吸出后心伤口里的毒血。
蛊虫一般来说都是带毒的,但是毒发的时间很长,虫子会先疯了一样撕咬血肉,等到吃的差不多了,血液中的毒性才会发作,这时中了蛊虫的人会比之前更加难受。
整个过程安静极了,景容忙着吸血没空说话,沈寒流知道自己要问的东西有很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景容吸出最后一口毒血,想找一块干净的布给沈寒流包扎上,但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是湿透的状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你还好吗?”
“死不了。”沈寒流说着转过身,和景容面对面,“那个巫者是你杀的?”
“是。”景容答复得很快。
“你知道我被她打伤了,我可以认为是她告诉你的。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手臂受伤了,那里是被我自己划开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晓才对。”
景容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头疼,这要他怎么解释?
“王爷,你要相信我,好吗?”
沈寒流神色平淡,“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连面具都不肯摘,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让我怎么相信?”
果然,景容伸手扶额,他就知道沈寒流的关注点在面具上。
“我看得出来你很为难,算了吧。”沈寒流说着起身,拿过树枝上的衣裳就准备离开。
景容咬了咬牙,伸手扯住他的衣摆,“那好,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惊讶。”
沈寒流内心没什么感觉,他想着,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
景容背对着他把白玉面具从脸上摘下去,不可否认他很紧张,拿着面具的右手无意识的捏紧。
“你这么紧张,难道是我的熟人?”沈寒流看出他的紧张,随口一说,景容转身的动作顿在原地,而此时沈寒流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借着惨淡的月光,隔着如丝的细雨,沈寒流看清了他的样子。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眸光中除了震惊欣喜,还有一丝疑惑。
景容不明白他的疑惑从何而来,他想了想,突然睁大眼睛,轻声唤:“幽篁?”
沈寒流没有反应,仍然是呆呆的样子,这可吓坏了景容,他伸手捧住沈寒流的脸,轻轻拍了拍,似乎是想让他清醒过来,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沈寒流?”景容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靠近,最后距离近得两人的眼睫都碰到了一起,那人的眼睛依旧没有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