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思鹏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在胡安曼塔尔一行人之前到酒店来,坐下来跟曹沫笑呵呵的说道,
“胡安.曼塔尔这些民主促进会的高层,都要亲自登门来拜访你,你现在真是很有大佬的范儿了,将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间啊……”
不要说加隆.坦格里安了,曹沫心里都很清楚勃拉姆这次积极热心的参与整件事,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他身为殖民者后裔,很同情阿克瓦的殖民者后裔此时所处的境遇,他甚至比阿巴查、奥乔桑有着在会议室外侧的门厅前寒酸几句,然后再一起走进酒店富丽堂皇的宽敞会议厅里坐下来。
胡安.曼塔尔作为佩美大学曾经的经济学教授,因为反抗赛维义当局对殖民者后裔的迫害,领导当时的抵抗运动,被赛维义当局抓起来坐了七年的牢,直到赛维义当局在西方社会的压力,承诺实施政治变革,才被释放出来。
他也是民主促进阵线当仁不让的一号核心人物。
胡安.曼塔尔年逾六旬,由于长期受赛维义当局迫害,容貌削瘦苍老,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胡安.曼塔尔虽说受赛维义当局迫害,但出狱后组建民主促进阵线,却主张跟赛维义当局和解,因而民促内部有声音认为他的性格过于软弱。
虽然第一次见面,曹沫却是能感受到他在资源那么有限的条件下,努力维系一个还远不够成熟的政党的艰难,看得出他这次登门拜访,心里也做好以将来的相应利益承诺换取进一步援助的心理准备,心情显得很平静,同时也显得极为坚定。
胡安.曼塔尔是一个内心力量极为强大的老人。
曹沫感到有些头痛,勃拉姆、加隆他们对胡安.曼塔尔的观察,倾向认为他的性格软弱,实际是有很大偏差的。
曹沫能肯定不是勃拉姆、加隆对他说了谎,而是受传言的误导,同时又由于胡安.曼塔尔对外部援助的迫切渴望,使他们产生了误判。
搀扶胡安.曼塔走进会议室的梅伊.曼塔尔是他的小女儿,曹沫手里也有她的资料。
今年才二十五六岁的梅伊,白皙的肌肤,深褐色的披肩秀发,身材修长挺拨,眉眼轮廊深邃而精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确实有着难以言喻的知性美。
在胡安.曼塔尔安入狱期间,梅伊以及其家人流亡法国,流亡期间在法国完成学业,之后又在法国的一家媒体工作,一直为营救其父亲出狱奔走、向西方社会寻求援助,年纪轻轻在欧洲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社会活动家、记者。
相比较之下,胡安曼塔尔的两个儿子表现就相当一般,而在胡安曼塔尔出狱后,也只有梅伊义无返顾的回到阿克瓦,给他当助手。
第一次见面,曹沫见梅伊.曼塔儿冷若冰霜的样子,知道她对自己有着不满跟抵触的情绪。
当然,梅伊.曼塔尔在法国学习、工作的背景,天然令她倾向从西方社会寻求援助,对中国投资商抱有怀疑的态度。
曹沫猜测她在出门时,就跟她的父亲胡安.曼塔尔,就要不要找他们寻取进一步援助产生了争执。
她现在这样子,情绪上还没有缓过劲来,加上再见到自己态度踞傲,心里更为不满吧?
陪同胡安.曼塔尔走过会议室的另外三人,听勃拉姆代为介绍,曹沫也迅速跟搜集到手的资料联系起来。
他们都是民主促进阵线的重要成员,无论是之前勃拉姆跟他们的接触,还是他们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曹沫确信他们都支持胡安.曼塔尔用未来相应的利益承诺,从他这里换取进一步的援助。
很显然这次随行人员,除了作为主要助手以及接班人的女儿外,其他三人都是胡安.曼塔尔精心挑选的,目的是希望此行能有好的结果,避免有人在洽谈时跳出来唱反调。
民主促进阵线思想较为激进、在政治上主张跟赛维义当局划清界限的另一名核心人物安德烈亚.哈内没有出现。
然而这并非曹沫所希望的。
时间太有限了,变局随时都会发生,他更希望民主促进阵线内部的问题跟矛盾,能在今天的会面中直接暴露出来,然后他迫使胡安.曼塔尔做出选择,他甚至也有信心说服安德烈亚.哈内跟他们妥协。
他绝对不想被狡猾、斗争经验丰富的胡安.曼塔尔用种种借口拖延下去。
曹沫稍作沉吟,暗感他与谢思鹏、勃拉姆、加隆事前商议的应对策略有些用不上了,需要及时进行调整。
“对我这样的中国人来说,非洲是非常神秘、充满机遇,却又充满凶险、不得不令人小心应对的大陆,”曹沫待大家都坐下来,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因此我无论在卡奈姆,还在阿克瓦,通常都会故意忽略掉作为投资人的身份,强调自己仅仅是东盛集团的小小代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勃拉姆、加隆跟曼塔尔先生您接触时,或者还没有正式介绍我的身份……”
周晗、勃拉姆、谢思鹏他们都诧异的看向曹沫,刚才曹沫还特意强调要将东盛的名头抬出来,没想到他自己临时变了卦,姿态上也要比刚才说的放低许多。
曹沫没有提他在来非洲之前不值得一提的背景,只是将这几年在隆塔、德古拉摩的产业投资娓娓道来。
奥古塔金矿、伊波古金矿、科奈罗水泥厂、科奈罗能源、科奈罗食品以及科奈罗湖工业园、几内亚湾航运公司等投资加在一起,看上去跟东盛、泰华还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