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不是吧。
难道七少爷对青依寒……也起了打猫心肠了。
张思龙暗地里腹诽不已,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正正砸在那雕像的头上。
刚刚迈出一步的当口,张思龙又复嗯了一声,下意识的看看周围,顿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
后院。很静!
周围很静!
好像四合院也很静!
就连整个什刹海也很静!
这个发现让张思龙吓了一大跳,身为道祖嫡亲血脉,身为受过张家两位女师老祖福泽馈赠的他虽然不过炼气期三层的垃圾,但并不能代表他的感应力也是垃圾。
张思龙看了看周围半响,露出一抹疑惑。摊开手接住无根的雨水,细细聆听着雨水落在小鱼塘上的声音。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句大惊小怪。
眨眨眼睛,张思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抠抠自己的脑后勺摇摇头沉吟半响后,张思龙忽然间瞳孔收缩到针眼大小。
"不是吧……"
"难道……"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蹑手蹑脚靠上前,歪着脑袋伸长脖子想要去看那雕像。
一步,两步,三步……
当走到第四步的时候,张思龙的脚硬生生的停在半空再不敢落下来。整个人也变成了金鸡独立的雕像。
张思龙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草地。
在草丛中,张思龙见到了绝不可能的一幕。
草丛下,成百上千只的蚂蚁安静地停在其中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般。
而后,张思龙又看到了另外一个颠覆三观的场景。
在那小小鱼塘中,两条七世祖花大价钱买来锦鲤也不动了。站在池塘边那只小恶女养的名叫包小八的拉布拉多犬也不动了。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幅画。
而自己,却成为了闯入那画中的人。
一时间张思龙心跳骤停呼吸停止,茫茫然看着那蚂蚁那锦鲤。脑子轰然爆开。
噗通一声响!
张思龙跌落在湿滑的草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抬手往屁股下一摸。手上全是那稀黑的狗屎。
张思龙满是恶心想要说话,却是陡然发现四周的人和狗都没人理会自己。
见到这一幕,张思龙满是震怖又是不信,用力的在青草上擦拭包小八的排泄物,那表情要多难看多难看,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擦着擦着,张思龙慢慢停了下去,却是猛地打了个哆嗦。急转头侧首望过去。
这下子,张思龙张大嘴的再也合不上,脚下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青仙子。"
眼前这尊雕像,竟然是青依寒本人。
眼前的青依寒盘腿坐着,双手捏着最普通的负阴抱阳太极手印,整个人肃穆沉沉,宛如睡着了一般。
她的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淋透。缕缕的秀发如丝线紧贴着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玉脸。
雨水滴滴从她垂直的黑发发梢滴落,浸入素色的青衣无声消散。
还有点点的水滴残留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就像是最晶莹剔透的珍珠。
素衣,素脸,素手,一切的素雅让青依寒看起来像是一尊天工大师耗尽心血雕刻出来的绝世青玉雕像。
她看起来像一只落汤鸡,但她的精气神却是像一头涅槃的凤凰。
一霎那间,张思龙就变成了傻逼。
直到现在张思龙才赫然发现,这个静止世界的来源所在。
是青依寒!
当即之下,张思龙的神魂就像是被金总拿着陨针狠狠砍刺入自己的膻中穴疯狂搅动那般,身子骨发出筛糠般的颤抖。
张思龙浑身打着哆嗦,全身关节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痴痴傻傻的看着青依寒。越看越恐怖,越看越害怕,径自有种当初面对蓉薇女师老祖的感觉。
越看。张思龙越觉得青依寒像自己女师老祖。慢慢地,青依寒在自己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而自己则一直缩缩缩,缩到跟旁边蚂蚁一般渺小,不值一哂。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张思龙哆哆嗦嗦双手撑地站起来,再不敢看青依寒一眼,连滚带爬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肆虐的大雨在今天就像是五岁的留守儿童,当他知道自己父母即将离开时候,发出伤心欲绝的痛哭。
到了中午,那儿童终于让自己的父母留了下来开怀大笑。
整个世界云收雨住。天都城万里晴空碧朗。
毒辣的烈日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将所有的水分蒸发干净,再次回到蒸笼般的酷热。
室外的温度从二十五度迅速上升到三十五度。到了下午四点,室外温度赫然达到了三十七度。
而就在这高温之下,青依寒依旧坐在那草丛中岿然不动。
热浪将她身上的水分蒸发干净,又无情摧残她的躯体。
就像那参加大阅兵的训练的女兵一般,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双唇泛白的青依寒依然不动如山。
这一幕让站在远处亭子下的张思龙吓得肝胆尽裂,牙关都在打颤。
从自己十点过来到现在,青依寒整整入定了四个半小时。四个半小时,全道门都没听说过。
"什么十点?"
"你瞎了你。青姐今儿早上四点就过来了。我亲自开的门呢。我还能骗你?"
张思龙一眼不眨的看着小恶不住淌下来,呜咽叫道:"南南。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恶女切了声,一脸恶心看着张思龙:"你瞎啊。门房有监控,自己去看呗。"
张思龙整个人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