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用于丽娟干活,可每日里她也要跟着张罗着心,所以她还是觉得累。
不过,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于丽娟过了一个这一辈子来最热闹的春节了。
等昨天张家人都一起回省城了,就剩下赵显娥陪着他们了,于丽娟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太冷清了!
曲长歌听着于丽娟的唠叨,为好友的幸福感到欣慰,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有了幸福的生活。
于丽娟说到后来,突然压低了声音:“长歌,年前我还叫献民送了些东西给那个人。我是恨他,可听献民说起他的可怜来,又做不出来。长歌,你说我是不是傻?”
曲长歌摇头:“这是人之常情吧,虽说他做得不好,可他毕竟是生了你的人,你的血管里流着他的血呢。好像我,我妈那样不管我,最后我还不是因为我弟,也给他们寄了东西过去。她这些年在西北那边过得也不好,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罚她了吧!还有安军长,我也不恨,要是没有安军长,我妈也许早就没了,也轮不到我现在说恨不恨了。安军长那人虽是做得有些不对,可我有什么资格说他呢,唯一能说的不过是他对我弟弟太不当回事了。如今他也知道了,他最看重的女儿亲自告发了他,让他跌进谷底,还是我弟弟和我妈陪着他在西北熬着呢。我想他也后悔了吧!”
于丽娟点头:“是啊,我原来恨那个女人恨得要死,要是没有她,我爸也不会跟我妈分开。要不是她,我的童年也不会过得那么凄惨。等我嫁了人,我才知道其实要恨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我那个爹,没有他见异思迁,没有他想攀高枝,那个女人就算是怎么做,他也不会这么容易背叛的,所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她为了我那个爹居然愿意跟着一起下放,说实在的,我其实是佩服她的。要知道她可是她爸的掌上明珠,如果跟我那个爹划清界限,那是肯定还能当有权有势人家的抬头,根本不用跟着下来受苦的。”
赵况来了个总结性发言:“哎,没啥好纠结的了,做到对得住自己的本心就好。”
“是这么回事啊,我们就不要庸人自扰了。”曲长歌点头赞同。
送走于丽娟和赵况,曲长歌正准备带着两个孩子进秘境里休息,大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曲长歌还庆幸,多亏没进秘境,不然如何解释外面这么敲门,他们在家里却不开门这件事。
打开房门,曲长歌看到的却是满脸急色的刘芝,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刘姨,怎么啦?”
刘芝看到曲长歌就跟找到组织了一样,拉住她的手,着急地说道:“长歌,你快找人帮帮你老师吧!”
“怎么啦?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刘姨,你别着急,慢慢说。”曲长歌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刘芝摇头:“怎么能不着急,刚刚还没吃完饭,来了一大帮人把你老师给抓走了!”
“抓走了?”曲长歌的眼睛都瞪圆了。
刘芝连连点头:“是的,不光把你老师抓走了,还把家里翻了个稀巴烂,把好多你老师的资料都给拿走了,那可是他多年研究的心血啊!”
曲长歌也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这会想还是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
“刘姨,你先冷静一下,我去你家里把冯奶奶和莹莹接到我这里来,那样的环境下待着,我怕冯奶奶和莹莹两个都会受刺激,情绪在门口冲着楼梯那看。
看到曲长歌上来,她马上迎了上去接过了莹莹:“长歌,我会看好椿树和妞妞的,你赶紧去找人想办法吧!”
曲长歌对于刘芝的急切心情也能理解,她说道:“好的,亮子扶着奶奶在后面,你们把门关紧了,我去找人了。”
刘芝冲着她挥了挥手,曲长歌转身下楼去了。
她直接跑到车间去找于丽娟,毕竟张献民是于丽娟的老公,要找张献民办事还是通过于丽娟的好,再说也只有车间办公室有电话。
曲长歌到车间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只有于丽娟一人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做着统计。
听到脚步声停在了自己办公桌前,于丽娟抬头看到满头大汗的曲长歌,笑着打趣道:“这么舍不得我呢,我这刚到办公室就追过来看我?”
曲长歌摇头:“找你给献民打个电话,刚刚刘姨过来找我,好像有人把冯工给抓走了,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
于丽娟立马不笑了,这种事情现在是时有发生,还真是只有张献民能帮得上忙。
她拿起电话问总机要了个外线,直接给张献民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正好张献民在办公室接了电话,听到是妻子的声音,还有些着急,以为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差点没吓出一身毛毛汗来。
好在于丽娟是个直性子,一般是有什么事那是直接说事,从不拐弯抹角的,就跟炮筒子一样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张献民在电话那边越听越生气,他是知道冯工在钢铁厂是什么分量的,那可是技术支柱,怎么就这么让人抓走了。
听于丽娟说完,张献民就安慰道:“丽娟啊,你也别着急了,这事我马上就去打听,所有抓人的事情肯定都要经过我这里的,你放心肯定没能打听出来。你呢就去找你们刘厂长,一定让他带人到我们这边来找人。听见没有,就这么办,我先挂电话了。”
于丽娟连忙回道:“听见了,你赶紧去,我也赶紧去找刘厂长。”
曲长歌只能听到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