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安静如鸡,慢吞吞的给自己夹块肉。
“这小姑娘也忒不懂人情,好歹我替他爹挪了坟,又一起查案子,她有这破天的富贵,也有我一丁点功劳呀?前一刻还要拜我为师,这转眼的功夫,翻脸不认人了,哎。”世道如斯恐怖。
小姑娘的心,善变得很。
谢平岗一直没说话,生怕打扰了太子收妾室。
这会儿发现人被拽出去了,还挺可惜:“这丫头也挺有钱的,非上赶着当妾室,成全她就不行了?”
赵玄璟和谢桥同时扭头瞪着他。
“孤嫌晦气。”赵玄璟阴阴暗暗的,看上去不太高兴。
“大……”谢桥差点又喊错人,立即改口,“谢大人,太子尊贵无比,若为银钱纳妾,糟蹋谁呢?亏得太子不和你计较,要不然就冲着你这话,砍你脑袋!”
最后四个字,谢桥就是说着玩,吓唬吓唬这猪一样的大哥。
如今毕竟是在外头,太子这脾气已经有所收敛,未曾和那庞含微过多计较。
若是在京城,庞含微又怎会只被打二十个嘴巴子?
只是瞧着那女子狂妄无知,懒得重罚而已。
“下官惭愧。”谢平岗很坦然的认错,随后,冲着谢桥问道:“莫大师,你之前不是说这女子运道不好吗?我瞅着她这运道不错啊?本是一孤女,结果一夕之间,成了白家家主,作用万贯家财……莫不是转运了?”
虽说这庞含微母亲死了,可这母女二人之间并无感情。
对庞含微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财运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脑袋上?
“祸福相依,你瞧见的是财运,我瞧见的不一样。”谢桥只淡淡说了一句。
近看是走运了,远看……就未必了。
太子身份算不得秘密,如今整个旬县的人都知道,这破了萤火案的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了。
这案子看似是普通的杀人案,可被杀的人,却是三个文人。
所以如今,太子在赵顼之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护卫心里也很无奈。
大公子竟会让他去打探太子殿下的行踪。
他哪里敢啊?
所以只是离远些,关注殿下身边的人而已。
“我听说太子对莫大师十分特别,你跟着这么久,瞧出什么来了没?”赵顼之又问道。
护卫有点懵,摇头:“没有。”
这太子看着莫大师的眼神的确是十分宠溺放任,但二人并无任何越礼之处。
而且,之前要不是莫大师的黄符,他们的性命都难保。
这护卫的心里十分纠结。
“那庞含微手握家财无数,太子竟看都不看一眼,必然是心中有人了,可他身边,并无其他女子,如此……除了莫大师,还能有谁?”赵顼之讽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