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饭铺的生意之所以不好,跟李和子这帮恶徒三天两头跑来捣乱大有关系,街坊邻里想上门照顾三娘子的生意,却又怕撞上这帮横行霸道的泼皮。
萧三娘心下甚为羞恼,可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妇人,除了苦苦哀求,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围观的人群个个义愤填膺,却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都可怜萧三娘,无不在心下咒骂这帮泼皮不得好死。
无奈恶霸李和子的姊丈乃是本县县丞,这些年他在新丰县境内强抢豪夺、欺男霸女,可以说无恶不作。
石大壮率先挤进人群,胳膊肘碰了碰唐云,说道:“又是李和子那个贼王八!云儿,我们还是走吧!”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唐云一见是李和子和他手下的泼皮刁坤、李二狗,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唐家欠的那笔高利贷,是从如意赌坊借的,当然,最开始唐云并不知晓李和子就是如意赌坊背后的东家。
当时唐云借了五百文子钱,两年多时间利滚利滚成了个五十贯大雪球,翻了一百倍!别说五十贯,唐家孤儿寡母连利息钱都还不起,那李和子三天两头派手下刁坤、李二狗登门催债,无钱便以物抵债,就这样唐家很快就被搬空了。
如今唐家连睡觉的床都是用木板搭的,家中饲养的鸡鸭和几只羊早被这帮恶徒劫掠一空。
起身来,笑着鼓掌,可那对三角眼却是凶光毕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是吧?
甚好甚好,刁坤,唐家小儿要与你单打独斗,莫非你怕了不成?”
“笑话!”
刁坤把脖子一梗,满脸冷笑,“老子好怕——怕打不死这兔崽子!”
一听唐家郎君要跟恶霸李和子手下的头号泼皮比试武艺,围观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就唐家郎君那孱弱的小身子,连一个健壮仆妇都打不过,何况是一身蛮横之力的刁坤。
这不是作死么?
“云郎,你是怎么了?”
宁姑娘可吓坏了,抱着唐云的胳膊往外拽,“这帮人都是习过拳脚的,你岂是对手?
快些走吧,云郎……”“莫怕,我自有分寸!”
唐云对小娘子微微一笑。
“来来来,”李和子一脸邪恶,冲围观人群一抱拳,“诸位乡亲父老,劳烦大家给这二人让出一块场子……来来,唐家小儿,坤子,你二人上前来,我数到三,你们即可出手了!”
那刁坤根本没把唐云放在眼里,摩拳擦掌地向唐云逼近,一脸怪笑道:“穷小子,你要不要事先着人回家通告一声,让你家那半老徐娘提前备好棺材——噢对了,就你家那寒碜样儿,棺材怕是备不起,备一张破席把你卷巴卷巴……”刁坤话未说完,唐云突然动了。
“啊打——”随着一声怪叫,唐云毫无征兆地猛起一脚,照刁坤裆部狠狠攮了上去。
那刁坤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顿时一张大脸就扭曲了,噗通一声跪在唐云面前。
一招得手,唐云岂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声怪叫,飞起一脚踹向对方面门。
刁坤上下几乎同时遭受重创,哪还有还手的余地,直接就被唐云踹翻在地,只觉头晕目眩,几番挣扎愣是爬不起来。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下死手。
笑话,小爷我会跟你公平打斗?
众人无不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也都回不过神来——这就完了么?
看不出来啊,这唐家小儿下手真够阴毒的啊!围观人群虽然不敢吱声,心里无不大感痛快!李和子看着直挺挺横在地上的得力干将,呆若木鸡——他娘的!说好的听我口令呢?
但阴毒这个词似乎是恶霸专用,怎么好意思安在良家子头上?
“甚好甚好!唐家小儿,让老子亲自会会你,有本事你再暗算我一回!”
李和子目露凶光,向唐云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