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三十个闺秀和家人都是闭口不言,一众青年才俊也是含含糊糊,至于曹教授干脆托病躲在家里不出去了。
什么事情都是,大大方方反倒无人感兴趣,但越是捂着藏着,谁都想掀开看个究竟。
在京都众多八卦人士的共同努力之下,没多久一个大致情节就被拼凑还原出来了。
战王酒醉,力压全场,分不清无心还是有意,总之是搅和了诗会,虏获了大半闺秀的芳心,坏了皇后的选儿媳计划。
皇后恼怒的气急攻心,吐血了。
京都百姓清闲到邻居的小寡妇多去了两趟杂货店,都要拿出来说上几遍,这样的大八卦,自然是如同火山炸裂一般的效果啊。
当然,皇后心窄这事儿是不能多说的,毕竟脑袋重要。
但闺秀们的芳心暗许,战王的二十八字绝句,却可以说的太多了。
“当初不是说这些闺秀贞静聪慧吗,所以才选进宫里去争那个大越第一才女,结果…哼,这就是贞静聪慧啊。”
这个“贞”字被咬的格外清楚,听得人也道,“战王还没说退婚呢,这些贵女就按捺不住了。”
“退什么婚啊,先前不是说了吗,被劫掠到关外的是郡主的丫鬟,王爷将计就计,为此挖出很多奸细呢。
昨日我二舅姥爷的三姨娘的小丫鬟的表哥,还说看见战王下衙之后去买了前门刘家的烧鸡呢。
听说林家的大夫人和郡主都喜欢吃这家的烧鸡,王爷每次都赶着出锅时候去,快马赶回粮囤村,就怕凉了走了味道。
这份心思和宠爱,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
“这个我也听说了,我家隔壁门房的二大伯的表妹的儿子在玲珑阁做伙计,就上午时候战王派了亲卫是郡主要捡石子玩,战王怕石子寒凉,于是亲手挑选一般大的宝石当石子送给郡主呢。”
不论这话是真是假,都惹得说闲话的众人不停咋舌。
听说过拿石子当宝石的,还第一次听说拿宝石当石子捡着玩的。
不管真假,这几年这样的消息可是太多了,足见战王对清宁郡主的宠爱,绝对不是随便几句抹黑名声就能分开的。
说到最后,一众闺秀们顶着贞静的名头,却献媚于一个有妇之夫,这就有些不知廉耻了。
于是,三十个闺秀的名字家世被扒的清清楚楚,从头到脚的议论。
有些平日稳重端庄的,还有人抱打不平说两句公道话。
有些行事蛮横骄纵,有些劣迹的,就被嘲笑的厉害了。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惊异于战王行事如此阴损,好似习惯了他动辄抽刀砍脑袋,突然这般耍些小手段,总有种违和之意。
亦或者,先前众人自认为习惯和熟悉的战王,只是战王想让众人看到的样子。
这般诡变,才是他的本性。
亦或者他因为郡主清明被抹黑,气怒之下,失了分寸?
总之,一向骄傲卓然的战王,自毁形象,让很多潜在的对手差点儿琢磨的炸了脑袋。
这般,京都很是热闹了两日,第三日的时候,战王到兵部衙门办事,不等跳下战马,对面茶楼上就有好事者,高声问道,“王爷,听说您收了很多帕子和荷包?”
这话问的有些冒昧,也够大胆。
但偏偏抬脚走上台阶的战王却回头了,一双星目冷冷扫过众人,开口应了一句,“王府不缺绣娘和布料!”
说罢,他就转身,几步进了兵部衙门,留下众人沉默半晌才突然热闹起来。
“王爷居然应声了?”
“是啊,我以为战王要降罪呢!”
“王爷说什么,王府不缺绣娘和布料!”
“这是不是说,王爷根本没收那些闺秀的荷包和帕子?”
“应该是这意思吧,我早就想说这个了,王爷是什么人啊,大越战神,未来的王妃听说也是一等一的美貌,两人又是有名的感情好,王爷怎么可能收别的女子的东西。”
“你就是马后炮,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众人议论纷纷,嘻嘻哈哈,说的热闹。
当然,最后谁也没闹明白,到底闺秀们送没送荷包和帕子给战王,战王是收了又归还,还是根本没收。
但谁也没有胆子再堵着战王问询第二次,开玩笑一样,小命儿不要了。
之前差楼上高喊的闲人,过后吓得腿软好久呢。
消息很快就传到各个闺秀家里,这几日饱受流言璀璨的姑娘们,简直是喜极而泣。
家里的母亲到底疼爱闺女,抱了在怀里安慰道,“好了,以后就好了。
记得谁问起,你都要说根本没借过帕子啊,千万不能说漏了。
否则,你以后的亲事就不好找了。”
姑娘还是担心,这几日她真是连房门都没敢迈出一步,家里人来人往,七大姑八大姨几乎都登门来探问,家里长辈气得半死,为了她左右周旋。
她怕流言影响亲事,又为以后无颜见人懊恼,真是受尽煎熬。
“娘,但是我的帕子确实还在王爷手上,怎么办?”
“别怕,我让你爹想办法。
战王既然能当着众人的面前?,替你们转圜,就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不会把这么多人家得罪深了。”
话说这么说,其实娘俩心里的大石头还是高高提着。
直到,傍晚时候,一个小丫鬟拎了果篮到门口,笑眯眯同门子小哥儿问了几句,待得确定了府门没错,小丫头就把果篮递了上去,说道,“这是我们小姐送给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