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没有几人的王府再次沉寂下来,又只剩了一些守门的侍卫。
若不是主子说了,一旬一轮换,他们怕是要抗议了。
这个时节,在村里是最快活自在的,关在王府里才是无趣呢…出城之后的水泥路,依旧是那么的干净平坦,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小子们在车队旁穿过,笑闹声传出多远儿。
偶尔有胆子大的小姑娘,一身红裙,把自行车蹬的几乎飞起,好似万绿之中一点红,惹得所有少年叫嚣着追逐。
娇娇同婶子坐一辆马车,眼见窗外热闹,就道,“这个小姑娘真是活泼,不知道是谁家的?”
“这话太老气横秋了,你也是小姑娘呢,听着像个老太太的口气!”
周心秀疼爱的摸摸侄女儿的头发,眼见她挽了发髻,才想起侄女已经出嫁的事实,转而苦笑道,“总是忘了你成亲的事。”
“哈哈,我成亲了,也没离开家,婶子难道还想把我撵出去啊。
这可不成,我不但要自己赖在娘家,还要带着王爷一起。
王爷伤了,若是去住卫国庄,怕他觉得孤单冷清,还是咱们家里最好了,热闹。”
“当真?”
周心秀欢喜,应道,“这可太好了,你们搬出去,家里也是冷清,凑在一起在门口,显见是听得消息从田里刚回来。
夜岚坚持没有坐轮椅,先给老爷子行了礼,“爷爷,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进屋说话。”
老爷子这两月心里惦记孙女,虽说明知道不会有事,但还是吃睡不香,这会儿头发比之先前白了很多。
娇娇看的心疼,赶紧上前扶了爷爷的胳膊,笑嘻嘻问道,“爷爷,你想没想我啊?
晚上我给您做两个好菜,要不要喝一杯?”
不等老爷子说话,疯爷和程大夫已经从医院那边过来了,两人昨日就直接回来了,这会儿接口道,“这真是卸磨杀驴啊,路上寻我们给王爷治伤就想起来了,如今喝酒,我们不来,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
众人都是笑起来,“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二位老人家啊,赶紧进屋,再去请姚先生,包教授,咱们今晚好好聚聚,给王爷接风洗尘。”
学院里也得了消息,不等林家人去接,姚老先生同姚二老爷姚三姥爷,还有姚长鸣姚长路等都来了。
包教授进城了,倒是没有过来,但周山长却在。
林安同周栋、赵三生都过来了,娇娇虽然嫁了人,但都是自小熟悉的长辈和兄弟,她也没有避嫌。
夏蝉几个好不容易盼回了主子,真是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这一走就两个月,再不回来,我都想去北茅迎您了。
““是啊,小姐不在家里,到处都冷清,老太爷的饭量都减一半了。
小姐再不回来,我们都没办法了。”
“还有,清雅小姐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
“还有南边来信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知道您成亲了,听说好伤心呢,闹着要回来,被二少爷…不,被林将军拦住了。”
丫鬟们七嘴八舌说着话儿,恨不得把家里的大事小情,一股脑都倒出来。
娇娇取了食材,催着她们忙起来,“赶紧先干活儿,今晚吃饭的人多,多备几个菜。
我以后同王爷还住在西间,咱们有的是时候说话儿。”
果然,几个丫鬟都是笑起来。
勤多默多还要上手帮忙,被她们一叠声的撵了出去,“去,去,你们快去歇着,霸占了小姐俩月,也让我们跟小姐亲近亲近。”
勤多默多也不恼,笑嘻嘻应着就跑掉了。
她们年纪最小,但本事可是很大。
所以,平日夏蝉几个待她们像妹妹一般。
别看夏蝉几个说的话厉害,其实就是让她们去好好歇歇。
没忙一会儿,大梅和翠丫儿红英三个听了消息,也赶了过来,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
她们的肚子也是更大了,娇娇哪里敢让她们干活儿啊,一溜儿坐到廊檐下乘凉吃果子,一起说说闲话儿就好了。
女人多了,自然是热闹之极,偶尔说到高兴处,哈哈笑起来,引得堂屋里的男人们都是探头来看。
姚老先生同林老爷子知道夜岚会康复,还好一些,但姚沐辉和姚沐恩两个头儿却急了,都没等喝一口茶,就问道,“岚哥儿,你伤的到底怎么样?
腿真是不成了?”
姚长鸣同姚长路两个做舅舅的,也是满眼都是担忧。
周山长虽然没出声,但显见也是想知道。
夜岚倒也没有恼,直接伸手挽起裤管儿。
天气炎热,他穿了一条青色的细棉裤子,很是宽松,轻易就露出了膝盖。
虽然伤处缠了很多白棉布,但少一块膝盖骨,人人都是看的清楚。
姚沐恩和姚沐辉当时就红了眼圈儿,“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小时候没了娘就算了,吃了那么多苦,才有了今日,怎么又遭这个罪!
”姚长鸣同姚长路生怕外甥心里不舒坦,赶紧劝着,“二叔三叔,天下名医多了,王爷的伤肯定会养好…”可惜,疯爷却是开口拆台,“天下还有谁比我医术更好,都别想了,肯定是不成了,这条腿废了。”
姚长鸣同姚长路被堵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也是勉强应道,“那总要试试,这么年轻,以后不能走路可如何是好。”
周山长心里这会儿也是凉哇哇,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他也是叹气道,“罢了,王爷总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