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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从空间里取了刚才冲奶茶的热水,用勺子舀了,一点点往男子嘴边送,许是感受到了热力,强烈的求生欲,居然让这人微微张开了嘴。
娇娇大喜,又改换了热牛奶,盼着多给他添几分能量,支撑到医馆,捡回一条性命。
待得一碗热牛奶喂下去,马爬犁也到了城门口。
守门的兵卒同林家熟识,见此,赶紧放人,待得马爬犁走远,还忍不住笑道,“这林家,救人都救上瘾了吧,这是又在哪里寻来的冻死鬼啊?”
有老兵就开口劝道,“这话少说,林家才是真正的良善之家呢。谁也保不齐有个马高凳短的时候,若是碰到林家这样的好人,那可就是烧了高香了。世上遇到难处的多了,肯帮忙救命的可没有几个。”
几个兵卒想想也是,就道,“我们也没说是什么啊,不过是玩笑几句。方才那个也是走了大运的,若不是被林家人遇到,这天气,怕是就真没命了。”
便宜坊附近的回春堂医馆里,一把白胡子的老大夫,这会儿也是撸着长胡子,如此感慨。
“这人也是个命硬的,冻成这个样子,还能保住心头一口气,也是命里不该绝啊。”
娇娇问道,“这人能救活?”
“当然能救活了,”老大夫显然不高兴被一个小丫头质疑了吃饭的本事,就道,“我已经让药童烧了洗澡水,扔进桶里泡一个时辰,缓过来,再灌一碗药,几乎就没事儿了。”
说罢,他想起什么,又道,“方才,你们给他喝什么了,怎么好似牛乳的味道?”
林保赶紧憨厚笑道,“家里怕妹妹路上饿,给带了热牛乳。”
老大夫扫了娇娇一眼,笑道,“原来还是个奶娃娃啊,正好,喂这人喝几口也是对症。否则他就是被救了,折腾这么一路,怕是也活不了。”
娇娇偷偷翻个白眼,真是老小孩儿,就因为她方才多问一句,这老大夫就说她是奶娃娃,立刻笑话回去了呢。
林保从荷包里掏了一块银子,双手捧给老大夫,“大夫,我们是旁边便宜坊林家的人,这块银子先给这个大哥治病,若是不够,您尽管让药童去便宜坊找我二叔或者三叔取银子。”
“够了,够了。”
老大夫接了银子摆手,笑道,“不过是一桶水,两副药,再开两罐药膏,让他抹抹冻疮就是了。”
林保和娇娇放了心,又谢了老大夫,这才赶着马爬犁去了便宜坊。
倒不是他们不负责任,实在是这回春堂在城西也开了几十年了,百姓里口碑极好,不可能为了一角银子枉顾一条性命。
医者父母心,这个时空的医生,还没有被金钱过度熏陶,医德很好,大半都在摸着良心,凭着本事,治病救人。
便宜坊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娇娇瞧着日头不早,不想留在曲家吃午饭,同二叔三叔打了招呼,就坐了雇来的马车,由两个小伙计陪着去了曲家。
林大河瞧着侄女身后跟着两个小子,觉得很是别扭,就道,“等学堂里那几十个丫头学了写算,挑品行好又聪明的,安排两个给娇娇做丫鬟。这般让她总是自己来来去去,万一有个差错,家里根本照顾不到。”
刘氏等人都是点头,“是这个道理,曲家二姑娘每次去咱们家里,都是跟着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呢。”
娇娇不知道家里人已经打算给她准备一个大家闺秀的排场了,她下了马车,给两个小伙计塞了一把铜钱,让他们去附近喝碗热茶,吃点东西,然后就到了曲家的门前。
曲家的门房,因为自家二小姐整日把林家的小姑娘挂在嘴上,哪里敢怠慢啊。
几乎是娇娇一下马车,就有人往里通报了。
曲清雅仗着没有及笄,直接接到了二门外,这般也算不得没规矩。
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欢欢喜喜去给曲夫人请安。
曲夫人喜欢娇娇聪明可人,又念着她当初间接救了清雅,更算是温雅的半个小红娘,于是待娇娇很是亲近,吩咐丫鬟婆子上茶水点心,又问起家里长辈,完全当她是个大人招待。
曲温雅这几日一直在闺房躲羞,听得娇娇来了,难得出来透透气。
不想娇娇一见了她就歪着头,皱了小眉头,苦恼道,“这可怎么办好呢?”
曲家母女三个都是听得好奇,就问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解决不了啊?”
娇娇就嫩声嫩气应道,“我叫方家叔叔做叔叔,叫温雅姐姐做姐姐。温雅姐姐过几日嫁了方叔叔,我是唤温雅姐姐叫姐姐,还是叫婶婶呢?若是叫姐姐,差了辈分,方叔叔不高兴。若是叫婶婶,又把漂亮姐姐叫老了…”
这段话同绕口令一般,曲家母女三个初始还听得云山雾绕,到了最后却是一起笑了。
曲温雅扯了帕子遮脸,羞得厉害,想埋怨娇娇几句又舍不得。
曲夫人却搂了娇娇笑的不成,“哎呦,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可爱,实在太招人疼了。”
有那得曲夫人倚重信赖的嬷嬷就凑趣道,“这就是缘分啊,难道林姑娘同我们二小姐交好,夫人,您这也相当于又多了一个贴心的小闺女呢。”
“对,对,我可真就是多了一个小闺女。”
林夫人扯了帕子抹眼角,笑着拍拍娇娇的后背。娇娇虽然平日常把家里人的膝盖当椅子,但其实还是不太习惯同外人亲近。
她借着走去拿包裹的机会,脱出曲夫人的怀抱,然后取了包裹里的一只雕花精美的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