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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客套这个做什么。再说,这是娇娇的主意,我可没出力。”老爷子亲手扶了后生们起来,想了想又道,“明日赵熊过来,我先同他透个气儿,让他去同那些老师傅说,万一他们不同意,也有个转圜余地。”
“好,听大爷爷的。”
几个后生放下了心事,眼睛就放在了那盘馅饼上,肚子里的馋虫也就嚷的更欢了。
娇娇也不小气,赶紧一人分了他们一张,连里正都没错过。
待得吃完,也不等娇娇张罗倒水给他们洗手,几人麻利的在黑色的袄袖上蹭了蹭就回家去了。
娇娇看得好玩儿,下意识把自己的小手也要往袖子上蹭一蹭,结果被进门的冯氏抓个正着,难得拎了闺女的耳朵训道,“在哪里学的坏毛病,家里缺你的帕子用啊。你看谁家姑娘像爷们儿一样蹭袄袖啊!”
“哎呀,娘,疼,疼啊!“
其实冯氏也舍不得多用力气,但娇娇还是叫的凄惨可怜之极,大眼睛牢牢盯着爷爷求救。
果然,老爷子不舍得孙女遭难,干咳两声劝儿媳,“那个,保哥儿他娘啊,娇娇还小,慢慢教吧。”
公爹都发话了,冯氏就是再大的火气也不敢发作啊,更何况闺女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
赶巧,她的手还不等松开,董氏随后也进来了,立刻就扯了孙女到身后,解救得毫不迟疑。
“打俺家娇娇干什么?”
冯氏被公婆“围攻”,神色讪讪的放下另一手的盘子,“嗯,那个,灶间还有活计,我先下去了。”
说着话儿,她就脚底抹油了,惹得娇娇揉着红耳朵坐在奶奶怀里撒娇说委屈。
不必说,老爷子也被心疼孙女的董氏数落了好几句。
“你是死人啊,娇娇她娘脾气急,好动手,你也不拦着一些。亏得娇娇平日还说你最疼她呢!”
老爷子脸上挂不住,再瞧瞧孙女的红耳朵,也是心疼,就起身道,“我去老二院子转转,正好问问学艺的事。
说着话儿,他就背着手出门了。
留下娇娇躲在奶奶怀里,偷笑不已。家就是这个样子,可能有吵闹,可能勺子碰了锅沿儿,但凑在一起就是热闹又温暖的乐曲…
林大江的院子里,众人坐在热烫的大炕上,对着明亮的大窗子,手里忙碌,嘴里说着闲话儿,很是自在。
特别是刚刚拿了工钱,一个老师傅最少都分了一两多银子,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了。想着这般忙碌上俩月,说不定回家都能盖座院子,买上十亩地了。
于是,人人手下越发麻利了,脸上的笑更是收也收不住。
林老爷子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赵熊赶紧扔下活计迎了上去。
老爷子同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客气,然后带了赵熊去堂屋坐下,末了把村人想要学艺的事说了,当然重点说明白,村人不抢生意,等到大伙儿回了乡之后,再支摊子卖草编。
赵熊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倒不是他要奉承老爷子,实在是这事是个顺水人情。灾民们都回了家乡,这里有没有人卖草编同他们都没关系了。更何况,带有清香味道的稻草是林家提供的,他们回乡之后没有这种稻草,怕是想再做草编的生意也不成。
如今教给林家村人,也算回报一些他们的恩情。两好合一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老爷子放了心,又问了问众人吃喝用度方面有没有难处,闲话儿了好半晌才离开。
赵熊也是担心众人误会林家挟恩图报,把其中的道理和利弊掰碎了给乡亲们说了。
果然,大伙儿虽然有些担心林家村的人说话不算数,但到底也没说不教。
就像赵熊说的,林家有稻草,他们不教,也会寻到别人教啊。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老爷子带了狗剩子几个后生过来的时候,几个老师傅一见,居然还都算熟悉。
因为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狗剩子几个挨个村屯的跑,买了旧被褥袄裤之类的回来,灾民们都看在眼里,多了这几分人情,自然这次拜师也就更顺利了。
老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林老爷子陪了一会儿,见狗剩儿几个也算有天分,行事机灵,不偷懒。老师傅们也是教授的尽心,他就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程老大夫上门,于是就接了他一起进屋。
程老大夫最近隔三差五出入林家,村里人见到,也会聚来请老大夫诊断一些小毛病,这么一来一往,相处的都很熟识。
特别是林老爷子,可被他赖上了。
当初他打劫回去的好酒,因为要给伤口消毒,他只尝了一次就舍不得再喝。但身为爷们儿,而且还是苦寒之地的爷们儿,哪有几个不好酒的。
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老爷子的头上。村人给诊金,他也不要,甚至偶尔还倒贴一些药材,只为了老爷子请他喝酒。
老爷子本就大方,也欢喜多个酒友,于是两人但凡见面,几乎都要喝上一顿。
好在,程老大夫身为医者,很明白贪杯的坏处。两人每次都是一碗酒,喝得微醺又伤身体。
所以,董氏等人也就不拦着他们了。
这不,一见老爷子,程大夫就举了手里的油纸包,笑道,“老哥,我买了城南刘家的烧鸡,喷喷香儿,中午咱俩来一碗?”
“好啊,我家老三以前总买这家的烧鸡回来。结果这小子去了府城,我也好久没吃到了。”
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