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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雨夜,就是最忠诚守着岗位的老狗也起了躲进狗窝偷个懒的心思,更别提平日叫个不停的鸡鸭,脑袋都缩进翅膀下,睡得昏天暗地。
但林家正房隔间里的娇娇却是睁开了眼睛,穿好衣裤鞋子,蹑手蹑脚路过爷爷奶奶头顶,然后开门溜出了家门。
雨水浸泡了几日的土路实在有些泥泞,一脚踩下去,拔出来都很困难。而暗夜里的山林好似张牙舞爪的鬼怪,看着更是恐怖至极。
但娇娇极力忍着,一边给自己壮着胆子一边往前努力走着。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她累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愿意起来了。
这是一个废弃的山神庙,离得林家村有五六里路,几年前还有香火,但后来大伙儿日子越来越艰难,自家都吃不饱饭,哪里有多余的孝敬给山神爷呢。于是,这庙里就慢慢破败了,除了偶尔赶路的旅人错过了投宿会在此将就一晚,就再也没人理会了。
娇娇琢磨了好几日,就要借这个财神爷的地盘做个幌子,以后她从空间里拿东西有了理由,林家老少的衣食无忧也就有指望了。
这般想着,她就咬咬牙脱了鞋子,光脚踩在门槛上,眼见先前的泥脚印被雨水冲刷干净,这才闪身进了空间。
鞋子刷干净,赶紧和衣衫一起晾起来,娇娇一溜烟的抱了一堆零食钻进被窝。
虽然夏季炎热,但山雨还是很凉的,万一染了风寒,她即便能从空间里找药吃,也必定会惹得家里人心疼。
她可不舍得这些疼她入骨的亲人如此,她还要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笑傲大越…
娇娇吃得欢喜,想起以后的好日子就笑的合不拢嘴。
外边的雨还一直在下,空间里的时间被抻得很长。娇娇睡了两觉,甚至整理了自己的小窝,才算盼得外边天亮。
她生怕错过了机会,赶紧穿了干透的衣衫鞋袜出了空间,然后躺到了神案前的几个破旧蒲团上。
再说林家,林老爷子保持了半辈子早起的习惯,今日照旧是第一个爬起来,惦记着昨日小孙女腹胀,于是打算进隔间探看一眼。
想起以后孙女大了,不但要挪出隔间,他也不能这么随便探看,老爷子心里还有点儿不是滋味。
结果,那炕上歪斜的枕头,空无一人的被窝,惊得他胡子都竖了起来。
“娇娇呢?”
“大早晨的嚷什么?”
董氏睡得正熟,突然被吵醒,顺口就问了一句,不想却被老头子直接拎到了隔间门口,吼道,“我说娇娇呢,娇娇哪里去了?”
董氏也是被惊得彻底醒了瞌睡,她扑到炕上就去翻检被褥,实在没找出孙女,于是就道,“是不是去外边茅厕了?”
她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娇娇这孩子自小就与众不同。五六个月时候就不肯随便在襁褓里拉尿了,每次都会给个声音,也从来不随便哭闹。小小的人儿刚满周岁就学着走路,学着自己吃饭不撒饭粒不撒汤,干净又懂事的让人疼进心坎儿里。
而年岁又长一点儿,无论冬夏,她都不肯在屋子里如厕,每次家里人说起,都说这孩子天生是个富贵人,只不过投错了胎。
林老爷子听得董氏这么说,也是得了提醒,出门就冲着院角的茅厕喊着,“娇娇?娇娇在茅厕吗?”
可惜,茅厕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董氏随后出来,直接进了茅厕,出来时候脸色白的纸一般。
“娇娇…娇娇不在!”
这时候,听得动静,冯氏也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了,问道,“娘,大早晨的怎么喊娇娇,她昨晚不是肚子胀吗,让她多睡会儿吧。”
“娇娇不在你屋里?”
“不在啊,”冯氏疑惑,“娇娇不是一直跟着娘睡吗?”
东厢西厢都开了门,连同住在后罩房的林保都带着兄弟们过来了,院子里一时人满为患,但林老头儿同董氏却是看的心里油煎一样。
家里人人都在,除了…娇娇!
“快找,娇娇不见了!”
董氏哆嗦着嘴皮子,到底说出了这句话。
而这句话也彻底引爆了整个林家,甚至整个林家村。
林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就是六岁的林佳林园都拿了小棍子去翻了鸡窝猪圈,大一些的林保林平林荣则奔出了院门儿,去问询平日娇娇常去的几个女娃家里。
可惜,娇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儿影子都没有。
冯氏想起先前城里流言说有拐子,再也忍耐不住,扑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俺的娇娇啊,你去哪儿了,你若是有事,娘也不活了!”
董氏也腿软,脸色白透,嘴唇泛青,几乎喘进一口气,却吐不出,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说她平日最疼爱娇娇,如今娇娇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丢的,这让她以后怎么活,怎么面对儿子儿媳啊。
林老爷子也是全身骨头没有不疼的,即便当年面对野兽一般的蛮人,他也没有这般恐惧,一想起昨日还趴在他怀里软软糯糯喊着爷爷的孙女丢了,再也回不来了,他就觉得满腔热血都冲到了头顶。
“拿起柴刀,跟我出村去找,但凡有可疑的外人,先绑起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娇娇!”
这会儿村里其余各家各户听得消息也聚了过来,林家村大半是林氏宗族的人,就是有外姓也是姻亲,说起来同枝连气,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于是,不等林老爷子开口请求,各家男人就跑回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