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干什么了?」
晏清逐渐清醒过来,脑海里都是满满的哲学三连问。
他闻到了一股略微有点刺鼻的84消毒水味道,前世自己吞食过量药物药自尽前那段时间,经常出没医院,对这个味道很是熟悉和适应。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渐渐适应了光源强度,明显靠近自己病床这一半要稍稍暗上不少,心里推测着应该是护理人员只打开了房屋一半的led顶灯。
病床并非平放着,上半身稍微被电动病床抬高了一些,能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洁白的被子,被角印着一个徽章图案,图章主体是一栋医院大楼的主视角,四周搭配着中英文的美术字体lt;沪海市震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gt;。
晏清头顶有些凉飕飕的感觉,自额头至脑后的位置已经被医用纱布绷带什么的包裹固定住了。
他有些费力地转头往病房右边阳台窗户的位置看过去:
靠近病房窗户那一侧摆着一张沙发,一个留着bobo头的姑娘,正双手抱胸低头蜷缩在沙发里,似乎睡着了。
晏清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和双手双脚活动都没有受限,也没有被输液、输氧。头部有痛感,但已经削弱到自己可以忍受的阈值内了。
晏清伸手摸到了电动病床的操控按钮,他对这种病床的操作很熟练,打算将病床的靠枕承肩的这一部分位置继续再升高一些,让自己的护士过来说得锁门了只允许留一个人陪护,好说歹说总算把易祎强行撵走了。
苗妙说到这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一边继续跟晏清说话,一边掏出手机。
“嗯,我得给易祎说一声,你已经醒过来了,答应了她的,不然她怎么也不肯走。
清儿哥,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两关系那么好,她和王菀兮都没有回舞台了,我听刘导说第三位男嘉宾上台时一下补位了三位新的女艺人。
那个刘导还跟我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不好意思之类的话。
可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来都没来看一眼,真的,清儿哥,这得多大的仇怨,咱们都不认识她,为什么她要下这么狠的手。”
苗妙刚给易祎发完了消息,原本就偏软糯的语调又有些呜咽。
“咱们不激动,小喵,小喵!就跟认识易祎那样,认识你之前我和她也是认识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快天亮了,你再跟我说说咱们后面的行程,我脑子还有点乱。”
晏清经过了一番身体失控和受伤后,以及翁怀憬的某些反应大概明白了一些。
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跟那位扎着马尾的翁怀憬姑娘怕是也有着颇深的羁绊。
迷迭香、凌厉、果断、决然、甚至有些狠辣。
就是现在他对翁怀憬的全部印象,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是挺狠的,但也没到怨恨那一步,毕竟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健康活着的珍贵。
“清儿哥,已经快七点了,外面天已经亮啦,我给你拉开窗帘了哈。”苗妙把病房的灯关掉,一把拉开了窗帘。
临近七点,沪海的太阳已经跃出了云层,勤勤缅腼地向沪海周边挥洒起了光与热。
苗妙站在窗户前伸了一个懒腰,转头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继续对晏清说:
“原来我们定的是今天上午十点的那趟航班回帝都的,昨晚我问了医生,医生建议我们如果急着返程的话,尽量不要搭乘航班。
说是飞机在起飞降落的时候,机舱内部气压变化较大,容易让你刚缝合好的伤口再次迸发。
我就保留了咱两的机票,清儿哥,这次我们就坐高铁回帝都呗。”
晏清点了点头,看着窗户前一也未曾好眠却又尽力向自己展现自己恢复了活力的苗妙,心里有那么一片地方突然就柔软起来。
“小喵那我们就定差不多时间的高铁回吧,回家再好好休息,辛苦你了,害你担心受怕的。”
“不辛苦,清哥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好。”苗妙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来订定高铁票。同时继续跟晏清说着:
“嗯,我订定了九点沪海始发的,这个超快的,四个半小时就能到,再订一个从帝都南站回家的专车。
对了清儿哥,今天节目组应该还会再跟咱们再联系。
我看了细语,星语丝路节目组蓝v发布的是你和那个人已经搭档成功,后面至少会有两期试播的节目要一起做。
节目是在主栏目星语丝路里剪辑出精华版录播,然后细语视频上会有咱们节目的专属子频道来播放完整版本,根据点播成绩和节目组的综合测评来确认是否续订。
星语丝路还是通过通告费的形式跟我们结算。子栏目的话,订阅点播费用由我们工作室、那个人那边、细语视频、明珠卫视四方分成。清儿哥,咱们后面还是得接着继续做这个节目,但是我保证,我以后会挡在你面前的。”
苗妙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到晏清面前,认真的对着他的眼睛又缓缓的强调了一遍:
“我以后一定都会挡在你面前的。”
晏清望着姑娘红肿的眼睛和眼眶里转动的泪花,他感动中又有点心疼,伸手揉了揉苗妙的头。
“那你时身份证都是苗妙那边给掏出来的。合理推测应该是都放在了苗妙那边。
在心里盘算好的晏清对着苗妙伸出了手:“小喵,麻烦给我拿一下我的手机。”
苗妙听到后,抬起头,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