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张公谨用完早餐便来到云州城楼查看情况,只见百里之外的西坡方向袅袅炊烟不断的升起,显然是突厥人在做饭。
但就是看不清炊烟的数量,判断不出有多少人。
张公谨不清楚敌人的数量和兵力部署,不敢贸然出城,只能在城内巡察各门防守情况。
他见云州城四门防守严密,敌人无机可趁,这才放下心来和林全勇等人回到了云州都督府开始商讨眼下的情形。
“你们大家说说,就现在云州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对待?”
张公谨对云州将领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他们想的只是云州的安全,可是他作为代州都督,考虑的不光是云州一个地方的安全。
“敌人不急于进攻,以末将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一个将领起身说道,但他还没有说完,就见张公谨示意他坐下,然后看了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大家都这样想,可是云州没事并不代表着其他的州府没事?
你们只想着自己的云州,可是我心里想的是大唐。
敌人如此明显的疑兵之计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斥候不归,肯定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虚实。
他们已经在西坡驻扎四天了,按兵不动,为了什么?
肯定另有所图。
你们难道就不想想,如此疑兵之计图的不是云州吗?”
张公谨越说越气愤,拍着桌子大怒,吓的底下的将领不敢说话,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将领更是吓的跪地告饶,不敢抬头。
张公谨一发怒,大厅里顿时显得很平静,在座的所有将领都敛声静气,不敢说话。
而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断的敲击着他们的心里。
如此在都督府门外快马奔驰,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马蹄声在都督府门口戛然而止,不多时就见一个衣衫破烂,身上还带有点点血迹的唐军士兵跑了进来,见到张公谨,立马跪地哭泣道,“禀报都督,昨晚突厥奇袭了宿州城,孙副将身死,王将军带着部分百姓已经从北门撤离了宿州城。”
“什么?”
张公谨急步上前,双手抓住这名士兵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怒道,“你再说一遍?”
士兵看到张公谨发怒的神色,胆颤心惊的说道,“突厥....攻破了....宿州,抢了钱财和百姓。”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完了。”
张公谨的心里嘎登一下,他终于知道云州城外突厥人的真正目的了。
他们只是负责佯攻云州,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而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云州,而是宿州。
想到这里,沉思了片刻,急忙下令,“整顿兵马,给我立即出城,奇袭西坡。”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样,宿州城告破,以突厥人以前的秉性,他们抢掠一番之后肯定会立刻撤兵。
要驰援宿州恐怕无济于事,何不先将云州城外的突厥解决掉呢?
他认为做佯攻的突厥士兵不会太多,只要解决了他们,突厥人没有了佯攻的部队,可能就不会再有下一步的行动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又对林全勇道,“八百里加急禀报朝廷关于宿州遇袭和我们出兵西坡的战报。”
“诺。”
林全勇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沉思答道,然后离开了大厅。
张公谨在林全勇走后看了一眼杵在大厅里的各级将领,大怒道,“还楞着干吗?
还不快去整顿兵马,出城杀敌。”
“诺。”
众将这才醒悟回来,大声喊道,然后匆匆离开大厅。
张公谨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厅只剩下那个报信的士兵,心里感到非常的失落,自己终究还是中了突厥人的奸计。
......李恪的心里一直想着关于宿州突厥入侵的事情,很难在府里静下心来,终究觉得自己做的太过自私了。
所以,每天不是除了带着陈其和他的结拜兄弟去西山打猎,就是到西市和东市逛逛,不是买几匹好马,就是买几幅字画,用这样的方式来排除自己对宿州百姓的愧疚感。
这天,他的车架正穿过平康坊和兴道坊的大街,刚跨入朱雀大街没走几步,就见一个橙衣军汉骑在马上从明德门直奔朱雀门而来,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云州八百里加急,......,云州八百里加急。”
李恪吩咐陈其将道路让开,让纵马奔驰的军汉顺利通过。
听到他喊道,“云州八百里加急。”
的话,他就已经没有游玩的兴致,朝车外的陈其喊道,“回府吧。”
“诺。”
陈其应声道。
但是,他从李恪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份伤感,他自己的殿下究竟为什么会伤感?
难道是为了冰凝姑娘?
或者为了若依姑娘?
在他心里,李恪是一个不会在正事上哀声叹气的皇子,而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王爷。
所以,此时听到李恪这样不和谐的叹息声,陈其自然而然就把他想到了儿女情长的问题上。
李恪回到府中,将自己关在书房,倒是让王府的众人疑惑了半天。
橙衣军汉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瞬间就到了朱雀门。
守卫朱雀门的左右监门卫听到他口中喊的“云州八百里加急”没有拦他,直接将他放行。
正在两仪殿跟群臣商量西突厥统叶护可汗派真珠统俟斤随唐使李道立来唐迎娶公主事宜的李世民,在见到慌慌张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