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金店项目距离陈长寿他们项目不远,两人没多久就到了。
门口的安保认识陈长寿,做了登记之后进去,这边的早会居然还没开完。
刚才在陈长寿他们项目,于奇正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心生怯意。
随后一想,我不光不是你们项目的,连你们外包的人都不是,我怕个毛啊?
同时也有些好奇,想去看看张老三给大伙开什么早会,讲这么久都还没结束。
他和陈长寿两人走到人群后面,并没有看到张老三人。
台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酒糟鼻,应该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酒糟鼻兴奋得整个鼻子通红,在上面唾沫横飞地讲着:
“张都料昨天从咱们这里撤场了!这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不?”
“这就代表着这些日子下来,咱今儿个终于把龟孙这顶帽子摘下来了!”
“兄弟们!咱们这叫什么?这叫知耻而后勇!”
“实话实说,之前咱们还真的差劲,戴帽子也理所当然。”
“现在咱们翻身了。兄弟们,你们说,这顶帽子咱还能再戴吗?”
下面工人一个个也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能!”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酒糟鼻声音都变形了。
“守规范,抓紧干,争做于总的好儿男!”台下齐声应道。
于奇正一脸黑线,做我的“好儿男”?别说我养不出这么多儿子,年龄上也很不科学啊啊啊!
在场的工人至少有半数比自己年纪要大,其中还有几个胡子叭嚓四、五十岁的老工人,叫得比年轻人还起劲。
在“纺织娘有衣裳泥水匠住新房”的口号中,早会终于结束了。
为了避免轰动,于奇正做贼一样混在工人堆中走到了门口安保室,由陈长寿去找酒糟鼻打听。
胡家金店“摘帽”成功之后,张老三今天早上又去了另外一个项目。
两人急忙又朝那边赶去。
好在这次的全体早会已经结束了,工人们正三三两两地在现场干活。
一打听,张老三确实在这个项目,开完早会之后,把所有管理人员叫到办公室里面开会呢。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咆哮声:“你们踏马的是吃食长大的吗?这多少天了?啊?到现在连地基都没打好!对得起于总的期望吗?还想不想早日转正的?”
不知道是谁小声辩解了几句。
然后就是张老三捶桌子和着的于奇正和陈长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于总都料,您过来了?”
于奇正见逃不过去了,于是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们继续,我就旁听旁听。”
张老三点点头,对身边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就重新开会起来。
这次倒没有骂人,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些现场的工作和注意事项。
宣布散会之后,单独对项目负责人说:“你去赶紧安排一下,再过来开一个项目负责人级别的会议。”
等所有人都出去忙之后,于奇正才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了:“张都料,你让我今天过来,我来了啊。”
张老三微微一笑:“于总都料,请您稍等片刻。”
看到张老三的表情,于奇正莫名地想到一点,就是后世打游戏时里面的英雄放大招。
于奇正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看来这个大招是躲不过了。
怎么办?买金身呗。
于是打定了主意,等下随便他怎么玩出花来,老子就当自己是中法王昭君,一个大招接金身,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没多久,张老三手下各项目的负责人到齐了。
张老三也不客套,直接自己当上会议主持人:“这些天你们私下里比比歪歪的,我心里都知道。今儿个是我把于总都料请来的,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有啥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都说出来,以后大家也好干事。”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先开口。
最后,大家的眼光都落到外号“二愣子”的朱二身上,也只有这个二愣子能冲到前面了。
对朱二愣子来说,毕竟现在于总都料本人亲自在这里,也不敢过于放肆,不然早就跳起来了。
现在看着大伙“鼓励”的目光,立即升起当仁不让的感觉。于是开口说道:“那我先说说吧。”
张老三立马来劲了:“说!大胆说!”
朱二愣子说道:“当前咱们项目最大的问题,就是招工问题。我那个项目上,原来跟着张老大的有十一个人,分到曌建筑以前的员工十七个人,这就是咱们的骨干力量。”
立即就有其他项目的人叫了起来:“朱二愣子你还好意思说。曌建筑来的总共只有五十个人,你特么的占着最早是来你这里的住的优势,就卡下十七个人,咱们六家才分三十三个人。你也好意思说你缺人?”
张老三立忙摆手:“先不扯这个!听二愣子说完。还有,朱二愣子我给你再说一遍,咱们这里老大只有一个。再瞎鸡脖喊,你给我滚蛋!”
朱二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给咱们要求的五个月完工。可我已经算了好几次了,现场没四、五十人,怎么都做不下来。”
这话已说出来,立即引起了其他项目责任人的共鸣。
纷纷开始吐槽起来,缺人。
于奇正百思不得其解,缺人这事对工程行业来说,不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吗?
缺人,招就是了。
按照之前在回龙镇和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