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和老余要来江大的消息,确实让余文钢有点恐慌。
要问谁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们的人,成家之前绝对是我们的父母,成家之后则是我们的枕边人。
可以说,梁老师对于余文钢十八岁前的事了如指掌,比如说,她知道他中学时根本就不会电脑,也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开车,接站来得及吗?”
“要不这样吧,那天我干脆把车给你,你开车去接他们,然后接下来几天正好用车带他们在江陵转转。”
余文钢:“……”
姐,你这也太热情了一点吧!
如果我开你的车去接站,估计刚一接到梁老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吧?
“你这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没驾照你也敢开?你是活腻了吧……”
他完全想象得到梁老师臭骂他的恐怖场面。
梁老师之所以肯定会骂他,倒不是梁老师是一个绝对遵纪守法的人,而是担心余文钢行差踏错走弯路,所以在他的任何事上,要求都极为严苛。
在这一点上,俞一尘跟梁老师是截然不同的,她虽然也心存正义,但在一些小的事情上并不循规蹈矩,比如说无照驾车这事,既然知晓了余文钢的车技不错,在她眼里就不算事。
唉,真是让人头疼。
对于俞一尘的热心,他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不管接不接受,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
那就见招拆招吧!
余文钢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把精力投入到了舞蹈排练中去。
当晚排练完后,他原本是想给家里去个电话的,以跟梁老师透露一点自己在学校所折腾出来的事,让她提前有所心理准备。
可他转念一想:跟梁老师一通电话,自己会不会被她搞得更加心神不宁呢?
完全有这种可能。
根据他对梁老师的了解,他很清楚,在与他相关的任何事上,梁老师小题大做的本事实在是让人恐怖,这都已经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余文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梁老师。
这样的心理阴影,哪怕他现在是两世为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克服的。
而他接下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迎接即将到来的高数考试。
因此,稍稍斟酌过后,为了避免把自己的心神彻底搅乱,他再次把这通家电给延后了。
……
余文钢和米成哲的高数赌约,在电信院绝对算是一个小有热度的小新闻,就算绝大部分新闻都会遵循热不过三天的自然规律,可这事还是被不少有心之人给惦记着。
余文钢这位当事人自然是记得的。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他摒除了一切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高数书的复习上。
既然赌约已经立下了,他就得拿出最好的状态来,漂亮地赢下这一赌约。
米成哲自然也是惦记着的。
赌约是他自己立的,他当然不可能忘记,不仅不会忘记,他还在精心挑选着给余文钢专用的测试题。
测试题的选择是有讲究的。
米成哲虽然有名捕之名,可说句良心话,他其实并没有故意刁难学生之心,因此在考试出题时,他并不会去出故意去出明显超出本科生知识点范围的超难题,而是尽量选择中等难度的题。
可这一次有所不同。
余文钢不是说自己是自学天才吗?
为了将一位误入迷途的学生劝返,米成哲当然得把题的难度稍稍提高那么一点点,好让他明白,高数真不是一名抱着书本看几天就能搞明白的一门课程。
因此,在这个周末,米成哲也在利用着休息时间精心准备着给余文钢的测试试卷。
关心此事的非当事人也还有不少。
比如说柳晨雨。
早在周一时,她就主动找过余文钢,说要帮他辅导高数,被婉拒后,这几天她又在翻箱倒柜,终于把她上大一时所做的那本高数课堂笔记本翻了出来,然后又花了很长的时间,精心在上面用红笔圈下了很多重点后,又把它送到了余文钢的宿舍。
如果不是余文钢说这个周末想安静地自己复习,她恨不得周六周日陪他一起复习上两天。
再比如说张高阳。
对于余文钢能不能赢下这个赌约,张高阳原本是并不怎么关心结果的,不管余文钢能不能过,都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
如果余文钢过了,只不过是他班上有了第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逃课的人,对他并没什么好处。
如果不能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余文钢老老实实继续上课就是了。
可问题是这事闹得有点大。
因为张孟林在系里的广泛宣传,所有老师都已经知道,余文钢是他张孟林亲自挑选出来的通一班班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余文钢不能过的话,问题就大了。
你张高阳亲自挑选的班长,就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角色?
你到底有没有当辅导员的能耐?
因为这层原因,张高阳已经被余文钢绑上了同一条船,让他不得不在周日晚上还抽空跑了一趟305宿舍,关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过?”
惦记着此事的还有很多吃瓜群众。
要知道,这可是余文钢和四大名捕之一的米成哲的赌约。
一门很多人认真学上半年都未必能顺利通过的高难度高数课,余文钢短短的一个星期就想过?
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结果,可是在结果真正出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