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问今看着小翠,怀疑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王帅特意说今天一定来,很可能是要引爆这颗雷,因为阿豹竟然也来了。
虽然阿豹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蔷薇,但爱面子的他本来应该回避受辱,倘若还有别的理由,那就不奇怪了。
“耳洞出发没几天,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本来只是预热式的挑衅,没想到耳洞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反应过激,那边就直接提前行动把他收拾了,录像我还没拿到,就是电话说了具体情况。阿豹跟我家的保镖吃过两次宵夜,昨晚保镖把这事透露给阿豹了。”王帅看着透过装着马天尼的杯子观察小翠,她的模样变了形,脸上的笑容也是。
陈问今看见下面有两个人出去,没入了屋外的昏暗里,是蔷薇和李香。
估摸着,这两位有许多事情要交涉。
阿豹翘着腿,看着小翠的春风得意,眼里透着抹不屑。
他本来是冲着蔷薇来的,打定主意要看紧了,不给王帅跟蔷薇单独相处的机会,李香也说要找蔷薇好好聊聊。
但没想到,昨晚出发前,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阿豹本来打算等耳洞回来了,看看那家伙什么状态,再找合适的机会揭露。
但是,看着小翠新买的一条黄金手链被轮番观赏试戴,威风的让他倍觉刺眼,阿豹就觉得别人的羡慕分明都是对耳洞的肯定。
‘切!那家伙才挣几个钱,也就一群穷鬼才把他当回事!’阿豹很是不爽,又喝了些酒,眼看着众人还在夸赞耳洞,还有打算不读书的问小翠耳洞混熟了能不能带上他们。
小翠笑嘻嘻的说:“耳洞当然会记着兄弟啦,等他混熟了,那里只要缺人,肯定会跟开船的说!”
阿豹看着小翠的春风得意,就犹如看见耳洞那般,忍无可忍的嘲笑道:“跟着耳洞去干嘛?跟着他去被男人搞哦?”
“说什么啊你!”小翠很是恼火,本来就知道阿豹跟耳洞是敌人,她也懒得搭理阿豹,但如此莫名其妙的攻击,她却不得不恼火。
那两个指望着耳洞将来带着上船赚钱的,顿时怒道:“豹百万你别太下作了啊!胡说八道欺负小翠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胡说八道?是小翠还不知道而已!”阿豹喝了口酒,神色间满是嘲弄,语气尤其刺耳。“耳洞自己都被人搞了,还带你们?他有个屁的脸面带你们哦!”
“阿豹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跟耳洞不和,也不能这么胡说!”小翠气急,却又隐隐有一丝不安。虽然阿豹说的太莫名其妙,但阿豹这人虽然爱炫耀爱装,过往却没有给众人留下无中生有造谣的印象,所以这番话,总让小翠下意识的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又觉得阿豹不可能比她还起来的,这时候转而好奇的问阿豹了解到的具体事情经过。
还有人说:“豹百万你真行啊,人面这么广?”
“出来玩,不多认识点朋友行啊?”阿豹一副前辈高人的口吻,很是得意的细述了具体过程。
过了会,肖霄来了阳台。
她深吸了口气,望着外头的夜空,对陈问今和王帅说:“小翠很难过,看着她那样子,觉得……心情很复杂。”
“她选择错误,虽然值得同情,但也没办法。你想想被耳洞骗下海的女孩呢?他们的父母家人间接承受的伤害和痛苦比小翠更大,小翠还可以离开耳洞,那就可以结束这种痛苦。但被耳洞害的了下海的女孩的家人,能斩断血脉关系结束痛苦吗?不,应该说,即使可以斩断,那斩断血脉关系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痛苦,根本不是分手能比的。”王帅拿了杯酒递给肖霄,劝慰说:“惩恶必须心硬。恶人就喜欢坑害心软的好人,恶徒少一些,世界更美好!”
“我知道。我也不是觉得有错!”肖霄端着酒,看着陈问今说:“你觉得呢?”
“小翠当然是受了耳洞的牵连,值得同情。我们会产生间接伤害了她的内疚感也很正常,不必非得为此找个理由作为合理性的支撑,时间会让我们知道能否消化这种情绪,如果可以,就能继续;如果不行,可以不再参与这类事情。”陈问今看肖霄那模样,分明是内疚的很了,她或许是第一次真切的伤害无辜,会如此难以消化,太正常了。
王帅看肖霄沉默着,并不确定肖霄能不能熬过去,于是又加了句:“肖霄,我觉得这种程度的体验就是在打磨坚强的意志。如果这点惩恶的心硬都无法承受,都不能消化,那就不可能坚强的起来。有选择的心软是好的品质,无法选择的只能心软那就是弱点。”
“我想静静。”肖霄如是说,显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过多接受王帅的信息,以免被干扰了自身的判断。
王帅说了声好,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时,又听见肖霄说:“陈问今可以留下聊聊吗?”
王帅望了眼陈问今,无奈一笑。
他已经明白了,肖霄要的不是一个人静一静,而是有点排斥他的论调。
但是,肖霄是基于什么理由而更愿意接受陈问今的话呢?
王帅对此有所疑问,陈问今却觉得,肖霄本来就不是王帅,也未必打算成为王帅那类人。
王帅进去了,关了上玻璃门后,肖霄突然转身,注视着陈问今说:“如果生活变的痛苦越来越多,如果未来就是这样的尔虞我诈,你说,这么痛苦的生命,为什么要继续?”
“因为我们都讨厌痛苦,都不是为了痛苦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