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若是逃到炬县,那可真要头痛了!”梁靖面色严肃,看着轮椅上面带微笑的宁泽,“万一碰不上庞丽山山贼......”
“把心放回肚子!”宁泽目光扫视前方,不以为意地打量列阵的数千逃兵。
这些都是昨日跟随太守出征庞丽山,之后败战逃回城内的士兵,得到命令在校场集合。
梁腾应付刘保的时候,梁靖、梁舜拿着虎符,以父亲的名义检验兵马,只是到了这边两位公子哥却跟着宁泽,梁五乖乖推着轮椅,顺着队列一排排走过去。
宁泽提前告知梁腾,逃兵之中肯定有庞丽山山贼混入,说是有办法揪出来,以免对方混在其中搞小动作。
原本这些士兵都有各自队伍,身边也是熟悉之人。但范围有限,绝大多数人互不相识。上万人逃回四千左右,损失大半,有的小队干脆全军覆没,基本上打散重组,周边都是陌生面孔也属正常。
士兵都有登记造册,可是不存在照片,也不能在电脑查询,只能凭借一个个按照登记时的文字描写判断,又要排除损失的数千士兵,工程浩大,根本来不及一一检验。
宁泽说他有办法找出混入军中的间谍细作,梁腾和他的儿子们其实半信半疑。
他们并不知道宁泽可以看见属性,眼睛所及之处,便能轻松找到正确目标。
梁靖、梁舜其实很担心自家兄弟,也不知道大哥梁楷与老三梁云现在怎么样。一边又担心计策不能成功,倒是怎么办?
这个时候,宁泽忽然伸手指向军队中一人,毫不犹豫喊道:“将他拿下!”
被指着的士兵一脸茫然,周边其他士兵也是不知怎么回事。毕竟两位公子只说检验队伍,怎么突然抓人?
梁靖、梁舜对视一眼,虽然搞不清楚状况,来之前已经刚得到父亲的命令,便赶紧下令:“将他拿下!”
身后家将出现,迅速将人揪出,直接摁倒在地。
“两位小将军!这是为何?小的犯了什么错?”被摁住的士兵大声呼喊。
“小将军,我等虽是逃兵,也是无奈!就算要治罪,与他何干?”队伍中有人喊道,立刻引得无数士兵共鸣。
梁靖、梁舜转向宁泽。
宁泽顺着声音看去,目光落在说话的士兵身上,微微一笑指着对方:“将他拿下!”
梁靖摆手,马上有家将冲上前去,将那人拖出来一起摁住。
“小将军,我不服!”第二个被揪出来的士兵抬头怒道,“我等忠于太守,故而拼死逃回城内。此战非我等之罪,还请明察!!”
“请小将军明察!”又有声音从远处传来,而且此起彼伏。
不多时,现场数千逃兵都纷纷呼喊。
“安静!!”梁晶举剑高喊,声音才慢慢消失。
“就算小将军要治罪,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被揪出来的士兵倒是硬气,仰头大声喊道。
“对!要让我们死个明白!”第一个被救出来那位马上点头。
其他士兵觉得有道理,同时也担心自己被莫名其妙抓出去,于是纷纷小声应和。
梁靖扭头看向宁泽,以目光询问。
宁泽摆摆手,梁五将他退到两个被揪出来的士兵面前。
那两名士兵抬起头,都以不服气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面对这两束目光,以及后面数千士兵疑惑表情,宁泽淡然指着第一个被揪出来的士兵,开口说道:“林六福,华郡天河县肆鹿乡人士,庞丽山山贼!”
这名士兵顿时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杨廷,华郡天河县昌崀山人士,庞丽山山贼!”宁泽看先第二人,对方也是一幅见了鬼的表情,目瞪口呆,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说他们两个,就连梁靖、梁舜也是不敢置信。
“我可有说错?”宁泽微笑问两人。
“我不叫杨廷,也不是什么庞丽山山贼!”第二名士兵惊愕过后,马上大声呼喊,“冤枉!实在冤枉!”
“对!冤枉啊!我不是山贼,我也不叫林六福!”旁边那人急忙跟着大喊。
“诸位袍泽!”宁泽没有理会两人,反而转向那数千士兵,“昨日非战之罪,太守大人也不会追究。只是黑夜之中山贼趁机混入,眼下要做的便是将人揪出,与你等无关!有觉得身边之人可疑的,举报有赏!山贼有出来自首的,可以将功赎罪!我这人记性极好,看过一次的名册、通缉令,便能记下所有人的长相特点,保证让你无所遁形!如若不信,大可试上一试!那么现在,有觉得身边之人可疑的立马举报,两位公子在这里,当场领赏!”
话音刚落,这数千士兵“轰”的一声炸开,所有人都以怀疑目光打量身边战友,甚至不少人毫不犹豫大声举报:“他!我从未见过他!这人定是山贼!”
“胡说!我不是山贼!”
“将军,此人形迹可疑,必是山贼!”
“这个人!这个人我觉得不对劲!”
......
现场乱成一团,相互举报的情况此起彼伏。
同时,突然有人转身狂奔,企图逃离此处。
“射死他!”梁靖反应很快,马上下达命令。
“嗖!”身边忠诚的家将拉弓搭箭,流星般射中逃跑之人。
那人噗通倒地,一命呜呼。
“听着!”宁泽眯起双眼,“谁敢逃跑或者反抗,大家不要犹豫,杀之重赏!”
“听到了吗?”梁靖脸色严肃,“宁先生的话,就是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