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太阳星君金色的眸子凝视了张清和数息,随后一股莫大的威压加身,那威势如同他自己的气质一般,耀眼猖獗,极具侵略性。
一时间,好似虚空凝滞,某种炽热的伟力充斥在这一条小巷中,瓦砾青檐都开始因为这股威压开裂。
不仅如此,张清和还能感受到更为深邃的,某种想要侵染他灵性的力量。
“咔嚓……”
“咔嚓……”
一时间他经由灵元洗涤过的骨骼如同崩豆子一般,发出难以承载的嗡鸣。
“直娘贼的……”
张清和咬牙,汗滴从额头一直滴流,太阳穴周遭的青筋拧成了盘蛇。
归元境对肉身的打磨微乎其微,或者说,灵肉合一的炼体是自归藏开始,由惟一境集大成。
太阳星君的威压对于神魂灵性而言,拥有逍遥游的张清和只觉得不过是毛毛雨,然而肉身却难以承受。
不要给我机会成洞虚,如果我俩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他咬牙转移注意力,心中却并无慌乱,他身后有张乐瑶,这疯女人和太阳立场相对,不会看着他罹难。
果不其然,正当肉身承载到极限之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一股柔和清凉的灵元渡入他的筋脉,张清和压力一减。
果真,邪修偷来的灵元十分精纯,不存在那种让人混乱扭曲的力量,他想起李少白给他渡入灵元的情境,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他扭过头,对上张乐瑶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眸子。
“还让不让我搭肩膀了?”
张乐瑶仿佛撒着小脾气的邻家少女,要不是知道这位不知名大能寄托的是具死尸,面色也极不协调,他差点就被美色诱惑了。
不敢了,不敢馋身子了,他太监。
“咦?”
太阳星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凡人女子,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不过半晌,他便想明白了,一声嗤笑。
“藏头露尾的鼠辈。”
“星君带着这装模作样的面具,扮作庙里的泥塑神灵,好似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张清和顿时底气足了,装成个头铁的,继续挑衅。
张乐瑶不会让他死,张清和自知不能动摇洞虚大修的心性,只是想在安全的范畴内出口恶气。
“哼!尖牙利齿!”
太阳星君左手虚握,于天地之间又凝成那金色大手,遮天蔽日而下。
巨大的指掌间道则流转,搅乱了天地灵息,炽烈的光华萦绕其间,一时间张清和甚至滞住了呼吸。
在张清和看来,则是在那尊巨大的血肉圆球怪物中心的人影略微动作下,激荡起一道状如指爪的光华,光华如水纹一般涌动,让人看的眼睛生疼。
这是太阳星君的成名神通,大赤阳手!
眼见大手就要将张清和与张乐瑶裹住,张乐瑶却依旧不为所动,把手搭在张清和肩上,不愿放开。
另一只手只是略略挽了个刀花,那柄墨刀便消失在了手中。
天滑,又见天滑!
单只是快,没有一丝赘余的神通,也没有繁杂的异象显化,这柄状若弯月吴钩的短刀又一次展现了一器破万法的恐怖威能。
大赤阳手所凝成的道则大手自虎口处出现凡俗肉眼难以捕捉的裂痕,随之轰然坍塌,化作最原始的灵息消湮在天地之间。
“轰!”
余波激荡,一道金色墨色混杂的混乱灵息四散开来,将小半个东城摧为平地,连亭台楼阁都化作粉尘,不留痕迹。
城早已死了,现在城的尸体也将消没。
“嗖”地一声,短刀回到张乐瑶手中。
“大赤阳手,华而不实。”她不屑地撇嘴。
双方单只是试探,就看的张清和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见着洞虚大修间的对抗。
然而双方都很克制,张乐瑶是怕伤了张清和,太阳星君是留着身后这群东西还另有用处。
太阳星君一击不成,也不愤慨。他早已是活了数百年计的大修,要是战斗之中不谨慎,早已在谋算他人的道路上折戟沉沙。
“没想到天宫里有这样的好刀。”
“呵呵呵,自然是好刀。”
“这刀可有名号?”太阳星君试图从张乐瑶所持本命异宝中看出她的来头。
“去问正牌的告死灵官吧!”
张乐瑶身形一闪,并非是缩地成寸,而是一门无法捉摸的护道法,仿佛直接在虚空的缝隙间出入,刀只是往斜上方一顶,就够到了太阳星君的脖子。
太阳星君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仿若天下极速,更不曾料到张乐瑶会如同凡俗中人一般近身鏖战,一个不慎差点中招,只得抽身化虹往天上去。
正处于被动之间,他还不忘摇了摇那个精致小巧的赤金铃铛,一时间本来待在远处的那群傀儡般的干瘦身影围上了张清和。
张乐瑶现在顾不得这些,因为身前的太阳星君身后有千丈法相开始凝实。
那是一尊煌煌大日,并非是仙神身影,而是更为纯粹的星辰法相,如初升,如中天,如迟暮,三种不同的状态交替期间,给予敌手一种难以言说的负累。
只是隐隐约约,在大日之中,有一个神秘的黑色身影,给人一种强烈的阴冷感。
大日法相新生与死寂的过程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感染着这片天地——这是太阳星君所领悟的“道”,把他身后的青天染的金黄。
然而在太阳星君惊诧的目光下,“张乐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