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扣好衬衫的袖扣,男人才转眸,表情从容的扫了一眼正气呼呼盯着他看的人,微微的挑起了眸,问她。
“还想再咬一口?”
他的话音落下,赵晚伊的脸色又变了变,这下干脆咬着唇,转头看向另外一边,不再看他。
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不仅疯魔起来很变态,而且还有很不要脸的潜质。
刚才打针时她抵死不从,他竟然借着力气的优势欺负着她,握着她的手臂不放手,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于是只能气呼呼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本来以为他会吃疼放手的。
可谁知道,他竟然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甚至于被她咬完过后,还露出了那般……疑似享受之类的表情。
她当时被惊到了,就连手臂上被扎了一针都没有注意到。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针已经打完了。
回想起来,只觉得无语至极。
她以为前世她已经经历过了他所有的黑暗面,不会再有什么让她惊讶的事情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似乎远比她所想象的,更要变态一点。
见她气呼呼不说话的样子,季慕深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抬手,隔着衬衫的布料,抚在刚才被她咬过的手臂之上。
有些疼意……
但是,同时伴随着疼意的,却是几分喜悦。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
“老板,真的不用上药吗?”见她这般,一旁的贺山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
他没看错吧,刚才老板被太太咬了一口,都见血了,非但没生气,反而心情看上去很愉快。
他跟了老板也有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惊人的场面。
不过还好,也许是最近发生的怪异事情太多了,他倒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吃惊。
听见贺山的声音,季慕深才松开了手,转眸看向一旁的合身,吩咐道。
“不必了,你下去吧,今晚就在船上休息了。”
贺山会意的点了点头。
“是。”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安静的小房间里,只剩下了赵晚伊跟季慕深两人。
赵晚伊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转头看着窗外的方向,并不看身边的男人。
见她还在气头上,季慕深盯着打个针都要难过许久的丫头看了片刻,才低声的问她。
“还在生气?”
听见他的声音,赵晚伊也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裹在被子里,然后闭上了双眼,准备休息,不想再跟这个强迫他打针的人说话。
见她不言语,季慕深倒也没有再追问,英俊的脸上倒是划过了一抹无奈之色。
他也不知道,他何时变得如此爱操心了。
他原本以为,这个厌恶透了他的丫头会与他闹一辈子。
却没想到,她忽然变乖了,安分的待在了他身边。
他倒是不用再想以前那般,处处担心着她会逃离,可是……却似乎又有更令他头疼的事情发生了。
他开始烦恼起该如何照顾这个娇滴滴的丫头了。
曾经连自己都没时间照顾的他,此时却要操心着她的身体健康,操心她打不打针,吃不吃东西。
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便要这样做,只是每每想到她那虚弱难受的样子,他的心中便会不舒服,无法忽视这一切。
他这辈子也想不到,他竟然会不由自主的来做这些东西。
可是很显然,他不擅长做这些事情,不会像季子哲那般,说好听的话给她听,哄着她。
哪怕是她生气了,他那天生冷清偏执的性子,也想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
与其说他不擅长做这些,倒不如说他根本就不会。
他自小便是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可母亲喜欢赌博喝酒抽烟,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每次回了家见到他,便会不受控制的将怒意都发泄到他的身上,木棍都打断了几根。
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的性子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变得暴躁易怒,有时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上学时曾因打架被学校开除数次,这样的他,也变成了其他人眼里的可怕人物。
童年的黑暗与坎坷,让他他甚至都不信,这个世上会有什么所谓的幸福……
想到这里,男人看着女孩的目光渐深。
“你若不发烧,就不用打针。”沉默了许久的他,开始试图解释。
若她照顾好自己,便不会受这样的罪。
他的声音落下,赵晚伊才又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他。
“如果不是我昨天犯傻跑回去,就不会感冒了。”她有些埋怨委屈的说着。
她千辛万苦跑回去,本来以为能给他一个惊喜,让他高兴的。
可是,却没想到却成了一场误会。
听她这么说,季慕深的脸色顿了顿,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问她。
“今天上午在飞机上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穿外套了?”
昨晚她虽淋了雨,但是早上她离开南月湾的时候,看上去并没有大碍,所以倒有可能是在飞机上再次受寒,导致发烧。
闻言,赵晚伊倒是愣了两秒,这才想起,今天早上乘飞机来的时候,飞机上的气温有点低,但是她却睡着了。
等到下飞机之后,似乎就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了。
见她那张小脸忽然愣住,季慕深微微蹙眉,不禁低声着嗓音,故作嫌弃的道了一句。
“笨丫头!”话语虽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