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非常怀疑学校里的灰松鼠拥有某种诡异的天赋魔法。
因为他被橡子砸过的脑门,直到第二天起床时才发现肿了个大包,摸上去硬邦邦的,一跳一跳的痛。很像某些附着魔法后的攻击效果。
比如某位巫师大佬的‘爱の铁拳’。
这让他在绘制周六的罫线图时,心情变得很差——因为他已经可以预见明天早上的罫线图会因为早上起床时的糟糕感觉而低开许多。
同样糟糕的,还有前一天的罫线图。
周六晚上,宥罪猎队,连同蒋玉、李萌、毛绒熊以及两只老鼠,偷偷摸摸在学府中搜索了大半个晚上,始终没有见到老鼠们提及的那个无脸怪。
倒是蝎子、长虫之类的五毒虫他们遇到不少——每每遇到这些虫子,耳朵兄弟总会吆喝着让其他人帮忙捉住它们,而后乐滋滋的收拢起来。
以至年轻的公费生非常怀疑两只老鼠居心不良,是在用假消息来诓骗他们帮忙捉毒虫。
只不过一方面,复杂夜间环境的训练对宥罪猎队的成长很有帮助;另一方面,郑清曾经在梦中‘目击’的场景也间接佐证了两只老鼠的说辞,所以他最终也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
除了令人糟心的罫线图之外,学校里日渐云谲波诡的氛围也令人不安。
血友会与神圣意志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来越频繁,连带着学生会、社团联合会等学生自治组织里面也是一片乌烟瘴气。唯一可以镇压他们的教授联席会议,却又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学校的其他地方去了。
郑清听说有学生会的干部曾经寻求教授们的帮助,却被教授以‘学生自治’‘君子和而不同’‘求同存异’之类的说辞打发掉了,令人颇感无奈。
原本秉承着中立原则,郑清要求自家社团的所有成员都不得参与学校两大社团之间的斗争,为此,他还婉言谢绝了雷哲与奥古斯都两人给他发来的邀请函。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毕竟学校就这么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在涉及某种‘内核精神’方面的事情上,弱者很难有独立自主的选择权。
就像某人曾经说过的那样,在能力有限的条件下,只有选择做与不做,而没有选择做不做的权利。两个渔翁打架的时候,绝对不会容忍一只鹤立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更有可能先合力打死那只白鹤,将其烫毛剥皮,分成两半。
开学仅仅两个星期,郑清就深切感受到了选择‘中立’的后果。
不提原本愿意为宥罪猎队免费培训的裁决猎队开始推诿新的培训计划,单单猎队在申请训练场这件事上就让人跑断了腿——若不是张季信听了他哥哥的建议,回来向郑清等人复述,郑清完全想象不出那些大社团影响力有多大。
所以,周日下午,郑清特意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召集了宥罪骑士团的成员,在damp;k的小店里召开一次全体会议,大家商讨如何应对这迫在眉睫的选择。
“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辛胖子这几天正在挖空心思写一篇关于‘使用羽毛笔对鸟类生物危害’的文章,所以开会时的态度稍稍显得不耐烦:“我们是九有学院的学生,自然要选择雷哲了啊!况且长老他哥也是雷哲的人,我们的猎队也是裁决帮忙训练的……感觉完全没有纠结的必要。”
林果、迪伦、蓝雀以及释缘小和尚默默的举起手。
郑清连忙打断胖子的话:“我们几个是九有的,但林果是阿尔法学院,迪伦、蓝雀是星空学院,释缘是亚特拉斯……宥罪是第一大学的宥罪,不是九有学院的宥罪。”
话是这么说,但包括在座的诸位也都清楚,宥罪主要还是九有学院的宥罪。但这并不是社团可以忽略其他学院成员利益的理由。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胖子嘟囔着,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让人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些什么。
郑清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再没有其他人开口。
于是他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道:“假设啊,假设我们‘一边倒’向神圣意志……大家看看平常学习或者生活中会遇到哪些困难吗?”
虽然他的问题中主语使用了‘大家’这样的字眼,但实际上郑清的目光一直落在林果身上。因为整个社团,只有林果是阿尔法学院的,相对而言,他面临的阻力比之星空或者亚特拉斯的其他人要大的多。
可惜郑清的这番苦心完全浪费了。
林果正蹲在几只大猫面前,心满意足的撸着猫,听它们打呼噜,完全没有留意到会议内容是不是与他有关。
还是萧笑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跟血友会那边的关系原本就很差,”萧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总喜欢扶一扶眼镜,或许他觉得这样显得比较正式:“如果大家没人属金鱼的话,应该记得上学期开学前,我们在步行街上跟血友会的人打了一架……虽然阿瑟·内斯当时使用的是3a社团的名义,但后来大家也都清楚,他们同时也代表着血友会。”
“或许奥古斯都心胸宽广,没有太跟我们计较这些细节,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这位奥古斯都退位后,继任者会不会受到阿瑟·内斯那些人的影响,我们很难把握。”
“已知的两个奥古斯都竞争者,不论是弗里德曼爵士,还是瑟普拉诺阁下,与我们之间都曾发生过龃龉。我们不能恶了那边,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