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校猎会最后一次循环赛上出现的大规模骚乱,当时的观赛者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比如九有学院的学生们就坚称,是阿尔法学院先动的手。
事后辛胖子提交给校报的评论员文章,就代表了绝大多数九有学院学生的看法:“……那些傲慢的、卑鄙的白袍子们肆意使用召唤咒,把一群恶心的妖精丢到九有学院的看台上,任凭它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下体,随地便溺,冲安分守己的红袍巫师们吐口水!”
“……巫师界所有的人都知道,九有学院的学生是最乖巧不过了!除了那些伪君子之外,还有谁会相信是九有学院先动的手呢?”
与之相反,阿尔法学院的学生们显然对九有的这番指控嗤之以鼻。
“那群书呆子在血口喷人!”一位名叫奥布莱恩的08级新生在接受校报记者采访的时候,特意向记者展示他胳膊上吓人的疤痕:“……那群邪恶的小妖精肯定是九有学院的人自己招来的,我们只不过是冲过去帮他们镇压这些怪物!却没想到那些红袍子二话不说丢过来一大堆恶咒……看到没有,我胳膊上的伤疤就是在对付一头栅栏妖精的时候,被红袍子干扰了,结果那头妖精挣脱束缚后给我留下的…”
“……当然,召唤栅栏妖精这件事也有可能是蓝袍子们干的……大家都知道,那群家伙脾气很暴躁,也很喜欢这些邪恶的小东西。”
然而当校报记者向星空学院的学生们求证相关事情的真相时,几乎每一位星空学院的学生都对此表示了不屑——对于骄傲的蓝袍子们来说,使用栅栏妖精这种脏东西介入年轻巫师之间的恩怨,简直是所有人的耻辱。
“任何一个穿着蓝袍子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星空学院学生会外联部一位匿名干事对校报记者如是说道:“我们不是阿尔法,不会用一群只会吐口水的小妖精折腾人。如果有什么恩怨,我们更愿意当场用拳头解决。”
此外,这位星空学院的干事也对九有学院与阿尔法之间的那场大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事实上在我们大部分人看来,九有跟阿尔法之间算不上战争,甚至都不算打架,顶多算一群女人在撒泼……谁见过战斗的时候一到咒语要释放一分钟的情况?”
四所学院中,唯有亚特拉斯学院对此次循环赛上的事故保持了沉默——作为阿尔法学院一贯的盟友,亚特拉斯的此番表态颇令人意外。
……
……
就在郑清仔细阅读校报关于昨天那场事故的报道时,原本趴在桌子上写检讨书的张大长老忽的一下又转过身来。
“萧笑也写了吗?”红脸膛的男巫咬着鹅毛笔的笔头,面露期盼的看向郑清:“……就是这个检讨书,他也写了吗?”
郑清还没说话,旁边的胖子就抢先开口了。
“毫无疑问。”辛胖子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斜了张季信一眼,声音含糊的补充道:“写检讨书这件事就是他给我们的建议……否则你以为谁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主意。”
“我只是看他到现在还没来。”张季信回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开头的检讨书,哀叹一声:“快半个小时了,我才写了三百字……七八千字,感觉一辈子都写不完的样子。”
“这取决于你。”胖子费力的耸耸肩,转头看向郑清:“说到博士,我刚刚就在好奇,他去哪里了?昨天晚上他就回来的比你晚,今天也是,做完早课他就不见踪影了……难道他真的在跟司马先生谈恋爱吗?这可是个大消息。”
“他追司马先生又不是什么新闻,大家都知道的好么。”郑清头也没抬,用鄙夷的语气说道:“自从进了校报编辑部,除了大新闻跟小道消息,你脑子里就没点儿别的东西了吗?”
“我脑子里还有吃的。”胖子用力嘬着棒棒糖,发出啧啧的声响,用实际行动反驳了公费生的嘲讽。
郑清哼了一声,没有继续搭理胖子。
他刚刚翻到校报的时事点评版面,上面汇集了第一大学多位资深校园工作人员、退休老教授以及丹哈格驻第一大学巡回法院几位法官与审判员对昨天下午猎场冲突的看法。
出乎他的意料。
上述专业人士的大部分观点都非常温和——或者可以说有种‘息事宁人’的意味——他们从法律、校园管理、年轻巫师有较强自我展示倾向以及校猎会狂热气氛影响等诸多方面论证昨天下午那场事故‘纯属意外’。
即便有各别用词较为严重的评论员,比如负责高年级进阶魔文与血脉研究的蒙特利亚教授,也只不过使用了诸如‘荒唐’‘严重违纪’之类的字眼。
这些表态与学生们自己撰写的‘评论’大相径庭。
也与历史上相似事件的处理方案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觉得博士昨天有点大惊小怪了。”似乎注意到郑清正在看的版面以及皱起的眉头,辛胖子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昨天你们回来的晚,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俩在书山馆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郑清沮丧的摇摇头。
他去的还是有点迟了,最终没能从图书馆借到《第一大学年鉴》。
由于姚教授在现场展现出的震怒态度,学院里许多学生开始为自己的求学生涯担忧,原本就没有几套的《年鉴》似乎在眨眼间便被借阅走了。此外,包括大量记录第一大学历史的相关文献,也被热情的学生们搜刮一空,似乎这